“你要么现在答应我们,事后夫妻安全。”他道,“要么现在就去死。只有这两个选择。”
他好歹也是当了这么多年官,一个小小的骗子,他还能压不住他?刘刺史瞪着裴预,气势带上些威煞。
裴预无动于衷。
这两个色厉内荏的蛀虫,他早把他们看透,别看他们现在凶神恶煞好似很强硬的模样,实际上根本不敢动他这根救命稻草。
他似笑非笑地等着。
“二位大人犹豫什么呢?”他冷笑,“事后你们只需要用我的脑袋就可交差,何必再多要我老婆的?”
他干脆挑破了他们那点小心思。
刘刺史和司马面面相觑。
到底是敢冒充裴右相的人,脑瓜还挺机灵,看穿了他们只是要暂时借他一用,事后自然不可能放了他,还是要杀掉他向上交差的。
“你虽说是个骗子,倒还挺有情有义。”最后刘刺史不得不妥协,“看在你们伉俪情深的份上,本官允了。”
……
第二日天刚亮,江蒙便被扔出了大牢。
她一晚上没有合眼。睡不着。现在满眼血丝,蓬头垢面,活像个疯子。
她一把抓住狱卒衣裳,“你们把他带哪儿去了?”她瞪着两只通红的眼睛,“为什么把我放了?”
狱卒“啧”了一声。
这女人真奇怪,都把她放了,正常人捡回一条命不应该是感激涕零,立马跑路么,怎么还在这里纠缠。问他为什么?他怎么知道为什么。
但这女人真是个犟种,不得到回答就是不罢休,打又打不跑,骂也骂不走。狱卒被缠的没法子,只能大声道:“你男人昨日被杀头了!”他一把将自己的衣角从江蒙手里扯回来,“他临死前保了你,还不懂么?”
江蒙呆了。
尽管她已经有预感,但真正听到裴预死了,还是无法接受。好似三魂去了七魄,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呆住了。
狱卒也不管她,赶紧乘机回了衙门。
裴预放下轿帘。
“不多看会儿?”刘刺史在一旁悠悠道,“这可是见你夫人的最后一面了。”
他们的轿子就在不远处,方才江蒙和狱卒的一举一动,都被二人看的分明。
裴预沉着脸:“够了。”
“也好。”刘刺史道,“你可看到了,贤伉俪已经被放走了。你最好老实点儿按照我们说的做,否则,我们能放了她,就能再把她给捉回来。”
话说到最后,声音里的阴毒毫不掩饰。
裴预没有回答,只冰冷地望向刘刺史:“带我去见那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