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没事。”哭了太久,童映心没什么力气,“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映心。”
温润的嗓音叫住她,“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但我还是要说,不管怎样,咱们都是一家人,如果你受了委屈,或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不想让我知道的话,你还可以告诉爸妈,他们一直很爱你,也很想你,波士顿的家里,永远都留着你的房间,不管你任何时候回去,我们都很欢迎。”
波士顿,家。
这两个字眼在这一秒里令童映心眉心微微一动。
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的路赫阳捕捉到后,他唇角几不可查地扬了扬,“总之映心,不论生什么事,你都不会和从前一样是一个人了,爸妈会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童映心被他说的面对他时神色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漠。
片刻,她低下头,喃喃地跟他说了声谢谢。
“兄妹之间说这个干什么。”路赫阳温和笑笑,“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先走了,但天色渐晚了,你一个人的话还是不要在外面太久了,想玩的话就给你丈夫打个电话,让他陪你。”
他说完,就很识趣地迈着长腿朝商场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快要走到拐弯处时,他又想到什么地回过头,“映心,忘了说,爸妈的电话已经能打通了,他们,还有家里的佣人,他们在波士顿都很想你。”
“……”
波士顿!
童映心怔怔地站在原地,为什么她每次这么迷茫时,总会遇到路家人?
波士顿。
她跟这个地方,是不是就有这样的缘份?
那她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其实也是冥冥之中的一些指引?
“所以人一定要跟很爱自己,自己又很爱的人结婚,不然这一生,太痛苦了,于别人也是种折磨。”
远远的,耳畔响起李海洋曾跟她说过的这句话。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噢。
她当时想说的是,这辈子,只要霍砚清不觉得这场婚姻对他来说是种折磨,那她无论如何都会坚持下来。
所以,商芷蕊那样戳她心窝子跟她说那些话,她都假装不相信,不知道,不面对。
她想的是,她欠了霍砚清的,欠了就要弥补。
只有他不主动开口说,童映心,我们离婚吧,那她就绝不会提这句话。
现在……
她问自己,童映心,你还坚持得下去吗?
包里的手机这时不停地传来振动声,童映心好一会才回神接起来。
“童童,你还没到吗?”程思宁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童映心眼神彷徨地盯着不远处已经亮起霓虹的唇色酒吧,“我很快就到了。”
“我就在吧台,你一进来就能看到的。”
“嗯。”
通话结束后,童映心从通话记录那里找到霍砚清的号码,盯着备注的阿砚二字看了许久后,她苦苦地笑了下,这些天来,北山别墅的点点滴滴不断浮现在眼前。
须臾,她摁了关机键。
阿砚,这一次,我该如何和你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