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牧身边跟着的医正来得极快。
宋灵均正在案桌后翻看有关南江瘟疫的文书,面容沉静,不显山不露水,淡淡问他,“那传闻中的仙子,你可见过?”
医正垂首回,“回大人,见过。”
同在一个府衙里,他又跟在吴牧身边,自然是见过。
砚书拿来萧妤晚的画像,徐徐展开。
宋灵均再问,“可是这画里的姑娘?”
医正抬首看去,画像里姑娘容姿娇柔,颜色清丽,正是传闻中的仙子不假。
他肯定道:“回大人,是这画像上的姑娘。”
宋灵均听着,缓缓敛下眸,长睫遮掩下的眼眸幽深诡谲。
原是她去了南江,难怪寻遍大江南北也找不到她的踪迹。
宋灵均即刻启程去了南江。
快马快船,不过几日便到了南江衙门。
是江齐言抱着病体亲自出门来接,“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宋灵均看着面前这个身形清瘦,背脊却分外挺拔的男人。
“江齐言?”
他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是上位者高高在上的权势,压得江齐言的背脊不由往下压了压。
他弯身施以一揖,朗声回,“下官在。”
“她人呢?”宋灵均冷冷问。
他以为她还在南江,没等江齐言回答,就抬手示意。
砚书立即带着人冲进了衙门,里里外外的搜寻。
江齐言叫这突生变故怔住,回过神来才踟蹰开口,“大人,这……这是为何……”
宋灵均并不理会他。
他高坐堂上,微阖着眸。
有些不耐地蹙眉揉额,眼底掩藏的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和霜雪。
砚书带着人将衙门里外翻了个遍,没寻到人,回来报。
宋灵均这才睁开眼,目光沉沉,冰刀子一样径直落在江齐言身上,声音也似凝了霜,“她不在衙门,去了哪儿?”
闹成这样,江齐言如何还能不知他是为寻谁而来。
原来她说的他护不了她,指的是这样权势滔天的一个人。
他也的确是护不住她,只能如实答,“回大人,陆姑娘已经离开南江了。”
又迟一步。
宋灵均强按下心里蓬勃的怒意,再问他,“离开南江?她去了哪儿?”
江齐言却摇头,“下官不知。”
他是当真不知,萧妤晚没说,他便也没问。
宋灵均却不信,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不知?”
宋灵均知道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往。
是医正口中患难与共的情意和郎才女貌的般配。
“听说江大人已向陆姑娘表明了心意,不知为何,陆姑娘却推拒了。”
医正话里是掩饰不住的惋惜,“南江城的百姓都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郎才女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