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横带着她来谢萧妤晚,兄妹俩均跪在地上,语声哽咽,“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若不是姑娘,阿阮这次定当熬不过去。姑娘大恩,赵横铭记于心,往后当牛做马来报答姑娘。”
“不必如此。”
萧妤晚让他们起来,目光落在阿阮身上,弯着笑眼,“你这妹妹和我妹妹一般大,倒也是缘分。不如你常带她过来玩,也让我家阿月有个伴。”
赵横自然是点头应下,“姑娘不嫌阿阮愚笨就好。”
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在一处玩耍,衙门里才算是热闹起来。
落月有了伴,也时常跟着阿阮去南江的大街小巷逛,回来再跟萧妤晚说当地的风俗人情。
她眼里有光,兴致勃勃,“再过些日子就是年节,大愿寺门口会举办庙会。听阿阮说,到时可热闹了,满南江的人都会过去赶集呢!姑娘,到时我们也去好不好?”
“好。”
萧妤晚笑盈盈应下,又问她,“阿月喜欢南江吗?”
“喜欢。”落月点点头,“这里好多好人啊!”
她掰着手指头数,“阿阮好,赵横哥哥也好。还有江大人,虽然他比较严肃,但是他人也很好,上次还给阿月带糖葫芦了呢!”
采薇在一旁笑她,“我看不是江大人好,是糖葫芦好才对。阿月个小贪吃鬼!”
“我才不贪吃呢!采薇姐姐是个大坏蛋!”落月噘着嘴不依。
来了南江,她才显露出六岁孩子应有的稚气。
跟采薇闹了一阵,又跑来找萧妤晚,满眼期待问她,“姑娘,我们是不是就在南江,永远不走了?”
萧妤晚只是笑,没接话。
南江不能久待。
这瘟疫一结束,朝廷便会派人来,她得赶在这之前离开。
只是走之前,她想将落月安定下来。
寻着个机会,萧妤晚来找赵横,“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赵公子。”
赵横受宠若惊,连忙道:“姑娘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我赵横但能做到,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不用公子赴汤蹈火。”萧妤晚听他这壮语,抿唇笑,挑明了话道:“我想将我妹妹落月托付给公子。”
落月不能跟在她身边。
这么大的姑娘,该读书识字了,也该有个稳定的家。
她这些日子细细观察了赵横,是个憨厚老实的人。又旁敲侧击的问了落月他家中的情况,知道他父亲去岁亡故,家中还有个只剩个母亲和他兄妹两相依为命。
落月跟着阿阮去家中玩过,回来萧妤晚问,“赵家婶婶怎么样?可待你好么?”
“好。”
落月咧着嘴笑,“我临走前赵婶婶还给我抓了两把小酥糖放兜里,让我带回来吃。”
她从兜里掏出酥糖给萧妤晚,“姑娘尝尝,可甜了,里头还放了芝麻和桂花呢!”
萧妤晚接过,尝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她也是那时确定了心思要将落月托付给赵横。
萧妤晚对赵横道:“我这妹妹,自小吃了不少苦,往后还要跟着我颠沛流离,我心下实在不忍。如今见她和阿阮甚是有缘,她也不想离开南江。便想着,能不能在南江给她找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