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渊很少有这种窘迫的时候,在狭窄的公共厕所里。他正被个男人抱着,两人还在听墙角。
巴掌声落下,女生娇喘中带着点怒:“还不松手,禽兽!?”
又是一阵悉悉索索衣裳摩擦声,高跟鞋踩出急促的步伐,男人声调发沉:“嫂子……”
英俊阴沉的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隔间厕所,犹豫了一瞬,还是追着嫂子的倩影走了。
见人走了,顾君渊捂住贺澄的手掌在他呼吸间逐渐沾上了潮湿的呼吸,带着烫人的温度。
他没有像一般小说情节里面说的,被烫到似的收回手,而是沉着脸捂着他的脸往前面用力一推,想把贺澄的脑髓都荡出来。
奈何,贺澄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他身上,根本推不动。
就这几分钟拉扯的功夫,那药力像是扩散的毒药,他额前浮起的虚汗越发多,变成细密的汗珠,双腿发软,膝盖只想往下跪,若不是毅力强悍,怕是早就求饶了。
两人对视一瞬,贺澄见他皱着眉,眼神依旧冰冷,那默默攥起的拳头和隐隐发颤的身躯象征着他是一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贺澄手掌按在他腰上,几乎用尽全力将人抱紧。
顾君渊瞳孔微微放大,黑瞳沉着一些不可思议,从小在他身边的人都是矜持斯文、秉持身份、有礼有度的人,像是贺澄这种毫无分寸感的男人,早就被他排除在社交圈之外。
这种无礼冒犯的行为也只有他才能做得出来!
“顾总,你没事吧!?”贺澄假装关心,实则说话间将热气撒在他脸侧,故作暧昧。
顾君渊气得脑袋嗡嗡作响,抬手想要扯他的头发,结果发现这人的头发都剃完了,他目露凶光,抬脚就去踹。
贺澄一直防着他这一手,侧身往旁边躲了躲,同时扯着顾君渊的手臂往墙上撞了下,两人贴得更近了。
“贺澄!”顾君渊伸手掐着他的喉咙,五指微微收紧曲起。
“顾总……呃。”贺澄抬起头,呲牙咧嘴地望着他,喉结被扼得难受,男人就算中药力气也不小,他去掰他的手。
“松开我……”顾君渊冷冷看着他。
贺澄听话松开,半托住他的手臂,端着一张真心实意为他考虑的脸:“我只是担心你。”
“少在我面前装。”顾君渊眼神变得越发锐利,谎言无处遁形,他伸手将他甩开。
下一瞬,膝盖一软,往地下摔去。
膝盖落地又发出一声闷响,贺澄其实在他摔下去的第一秒就能伸手拉住他,可是他没有,而是顿了两秒才半蹲下后抱住他的腰。
“顾总,你为什么要逞强?你不要我,想要谁?那个拒绝你的小白脸?您要拿自己的热屁股去贴他的冷脸吗?”贺澄表情三分无奈,三分痴情,四分宠溺,活像个为主角全权考虑的痴情男二。
顾君渊根本不屑和他说话,依旧想推开他的手往外走,贺澄却紧紧抓住他的手,声儿如同聒噪的苍蝇,让他心烦意乱:“我的心肝儿……”
顾君渊斜看他一眼,贺澄静了一瞬,又重整旗鼓,握住他的双手按在他左边的心口上,继续说:“还是你觉得更喜欢你身边的那两个傻大个,确实他们力气确实比我大,但是他们其他方面都不如我强……”
“神经病。”顾君渊骂了一句,如果不是他的拖延,他早就回到车里,在回家的路上了,私人医生也已经联系好了。
何必在这里和他纠缠?
“也许顾总想去找私人医生……您觉得你能撑到医生到吗?如果半路控制不住的话,是不是就要饥不择食了?或者你更希望那个私人医生来满足你?”贺澄目光出现一丝受伤,眉眼间浮动着一股属于男人蠢蠢欲动的野望。
像是一头目标明确的野狼,藏住自己的犬牙。
顾君渊的私人医生已经快五十岁了,如今风评被害,让人惊叹。
他气笑了,“你觉得找你就不是饥不择食了?”
贺澄得寸进尺,往前一步,手臂环住他的腰,那和李长宇如出一辙的眉眼带着一点蛊惑似的盯着他的双眼。他喉结滚动,声音低沉:“顾总,就我这张脸,怎么能说饥不择食呢?”
顾君渊定定看着他,神情有些恍惚,黑眸中明明倒映着贺澄的脸,眼神没有半点焦距,仿佛透过他看别人。
他又把他认作李长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