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那酒鬼回头啐了一口唾沫,用手指着叶晓归,大着舌头骂道:“敢这么……跟……跟老子说……说话!”
叶晓归冷笑一声,当胸一脚就踹了上去,“我是你爷爷!!”
那一脚看上去轻飘飘的,然而那酒鬼却连着朝后退了三四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五官上的肌肉痉挛着,嘴张得老大,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不一会儿,一行黑红色的血从嘴角流下。
叶晓归心情舒畅地哈哈大笑起来,牵着目瞪口呆的楚秀转身离去。
走了两步,楚秀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咚”,他回过头去,看见那个酒鬼仰面躺了下去,头歪在一边,眼睛瞪得大大的,瞳孔已经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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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奉雪找到他俩的时候,叶晓归正带着楚秀在对岸的河边放花灯。
望见他,叶晓归眉开眼笑地冲他挥了挥手上的笔,“奉哥!”
“你等着!”林奉雪提着剑,气急败坏地指着他,“叶晓归,你看我这次回去不揍死你!”
一边说着一边朝不远处的木桥跑去。
叶晓归吓得把手里花灯朝河里一扔,抱起楚秀就往人流里钻,然而人群太挤了,他没跑两步就被林奉雪揪住了耳朵,叶晓归龇牙咧嘴:“疼疼疼疼疼疼!哥!”
林奉雪摇了摇他的耳朵,“你再跑啊!”
叶晓归:“不跑了不跑了……哥,你放开我,我这么大一个人不要脸的吗?!”
“哈,你还要脸呢!”林奉雪忿忿地放开他,瞥了一眼楚秀,“你做事能不能成熟一点,老是想一出是一出。你知道我晚上回来看见你们一个都不见了有多着急吗?!”
“怎么啦?”叶晓归揉着耳朵,跟他嬉皮笑脸,“你怕我跟阿秀被狼叼走么?”
这时,对岸传来一声“砰”的一声,三人循声望去,一束烟花冲上夜空,轰地炸开,红的白的的亮点从半空中倾洒下来,人群欢呼起来,几束烟花又被送上天穹,叶晓归跟着叫喊起来,眼睛里倒映着火花的颜色亮晶晶的。人声鼎沸中,林奉雪瞥他一眼,声音几不可闻,“我怕你就是那匹狼。”
“啊?”叶晓归偏头看他。
林奉雪:“没什么。玩够了吗?”
这句话不光是对叶晓归说的,也是对楚秀说的,叶晓归:“哪够啊,半夜画舫上有姑娘唱歌,我要去看。阿秀也想看的。是吧?”说着对楚秀疯狂使眼色。
楚秀装作没看见,冲林奉雪点点头,脆生生道:“玩够了。”
“那回家。明天还起来干活呢!”林奉雪白了叶晓归一眼,从他手里把楚秀牵过去,警告道:“再有下一次我弄死你!”
叶晓归唉声叹气地跟上两人,朝出城的方向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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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一个月,一切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那个火树银花下的阴影中,灰衣人,江海令,听剑阁……这些诡异而陌生的人和事物仿佛只是一场梦。但楚秀很清楚,那并不是一场梦,因为叶晓归曾三令五申过莫要把此事告诉林奉雪。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第三十三天的清晨,睡梦中楚秀被一声暴喝惊醒,迷迷瞪瞪间只见屋外天色黑沉沉,显是还没天亮。
“叶晓归!那你说说这是什么?!”
楚秀立刻清醒了,他从床上跳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狭窄的门缝朝外张望。
中堂里两个人,叶晓归和林奉雪,叶晓归坐在桌子边斜背对着他,看不见神色,而林奉雪在他对面站着,手按着桌上的一张纸。
林奉雪声音很暴躁:“连江海令都请出来了,你很厉害啊!”
“是挺有排面的。”叶晓归慢慢捻起那张纸的一个角,抬眸无辜笑道:“比我师兄们有排面多了。”
林奉雪:“叶晓归,你好好说话,这是开玩笑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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