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凉月很真诚:“我要花钱。”
一个时辰后。
薛门主披着新买的狐裘,腰上也有了新配饰,莫远穿着他那件不知道穿了多少年,已经洗得发白的布衣,提着药包跟在他后面,想到重归空空如也的钱袋,脸色阴沉,很不开心。
薛凉月手上玩着那枚玉佩,嫌弃道:“不如之前的那枚。”
“当然不能如。”莫远冷冷道,“我浑身上下的家当都是那枚玉佩换来的。”
薛凉月放慢两步,走到他身边,笑得花枝乱颤,语调轻挑,“大侠,你有点太穷了,不如还是我娶你罢。”
“行。”莫远柔声道,他提了提那包药,“老公,我要躺平,以后这药你自己提,自己熬,马车自己赶,我生病你负责照顾我,不许找别人代劳,懂?”
薛凉月立刻改口喊道:“夫君。”
莫远摸摸他的头,“乖。”
这时,街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嚣,人人互相推搡,全部都挤到了街道一边,薛凉月猝不及防,被撞了个趔趄,忍不住蹙起了眉,莫远突然伸手扶住他的腰,将人虚虚抱在了怀里。
薛凉月偏头看他一眼,旋即移开目光,望向街道中央。
只见原本人头攒动的街道,此刻却宛如潮水退却,为中间留出了一条康庄大道。一队人马缓缓行来。两个人并肩立于最前方,后面的人皆隔了一步跟在他俩后面。
右边的是个杏目柳眉的蓝衫女子,乍一看长得很温婉,细看却从温婉中透露出一股肃杀来。左侧男子身披赤红锦袍,两撇小胡子得意洋洋地翘着。
正是归雪楼淞花长老……与血衣门前左护法赵汩。
第10章拔刀
……血衣门什么时候与归雪楼关系这么好了?
血衣门传承不长,其前身是鲁朝岭北王背后的幕僚组织“血衣”,昔年岭北王苏昌叛乱未遂,中原内乱,血衣首座出逃江湖,创立“血衣门”,至今未逾百年。
其在苏昌手下的时候,干的就是主要暗杀之类的脏活,而这种门派文化长久以来都铭刻在血衣门的骨子里。
而归雪楼打出去的名号就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两者互为劲敌,向来不相为谋,虽从师无夜开始,血衣门已偏向毒蛊传承一脉,然此等对立,几乎已成宿怨,世代相传。
至少到薛凉月掌权期间,还是看不到血衣门与归雪楼在武林大会能相安无事坐一边的。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旁边有人对着这一行人指指点点,显然也大为惊讶。
赵汩负手而行,不动声色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显然对人群避之如虎的态度非常满意,偏头对淞花长老笑道:“……若长老试用之后,尚觉满意,他日本门还能提供更多,上不封顶。”
淞花笑道:“自然。”
两人相谈甚欢,渐行渐远。
薛凉月似乎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于是没动,隔着斗笠看不清他在看什么地方,莫远用腕关节抵了抵他,示意道:“起开。”
薛凉月偏头挑眉,低声道:“你主动抱的,揩完油又赶我走?”
莫远瞥了一眼远处那两人,“薛门主,你就不好奇他们在干什么吗?”
“不好奇。”薛凉月柔声道:“我已经退休了,现在比较好奇什么时候能清清白白回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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