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价格不菲,她猜测,在情况最困难的时候,它应该已经被卖掉了。
就?像那片曾经盛开?的伦敦眼花田,现在也?不再种植了。只有几株生命力顽强的根系,还?会生出新枝、还?会开?花。
它们存在过,就?已经很令她感动了。
这种事情,问?出口对邓昀来说是一种打击,像在揭人?伤疤。
可?能会伤到?他。
无论邓昀怎么盯着她看,许沐子都打定主意把问?题烂在肚子里,不肯说实话。
遗憾还?是有的。
她怀着满腔遗憾,往嘴里喝进一块冰。
许沐子平时很少吃冷饮,冰块一入口,人?就?已经后悔了,含着它哼哼一声,浅浅蹙眉。
不想嚼碎,又不好当?着邓昀的面吐回去。
冰块缓缓溶化着,渗出丝丝凉气
邓昀托起?许沐子的下颌,把食指探进她口腔,勾出那块冰。
冰块掉下来,落在她的小腿皮肤上,冷得人?一个?激灵,又滚落在床上。
他的手指还?在,被她轻轻咬了一下。
她感觉到?他沉沉的视线,心跳瞬间加速。他的指尖不怀好意地搅压两下,才?肯离开?她的唇。
敞开?的窗口吹来一阵清爽的、带着潮湿土壤气息的夜风,头脑却不清明。
邓昀拿开?许沐子手里的水杯,勾着她的脖颈,吻下来。
早就?说过,这个?人?非常坏。
无论她是不是在叛逆期,论带给她刺激的程度,没人?能比得过他。
很深的吻。
在许沐子几乎失神的时候,邓昀偏偏退开?了,用?食指的手背帮她抹掉唇边的水痕,笑着问?:“想不想去看看你的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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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单上有冰块融化的水痕,邓昀动作利索,把整套床品给撤掉,换了新的。
许沐子没有回自己房间重新拿衣服,在邓昀换床单的时?候,她换上连衣裙。
连衣裙是夏装,透气的奶油色棉麻面料,两条细细的肩带挂在消瘦的肩上,在夜里出?门恐怕没有?那么保暖。
可是,折腾一晚上,早已经忘记夏夏拿给她的厚浴袍究竟被她放到哪里去了。
许沐子倒也有?办法?,不?客气地从邓昀衣柜里选了件外套,披上。
之前贴在脚踝伤口上的创可贴,在去浴室清理时?沾湿了。
她粗心,自?己没留意到伤口被溻着。还是邓昀调亮灯光,从药箱里拿了新的创可贴。
许沐子坐在床边,邓昀坐在电脑椅上,握着她的脚踝。看见?她身上的深色外套,他调侃道:“不?是和我不?熟么?”
“我和夏夏说话?,你听见?了?”
“嗯。”
许沐子晃了晃腿,说:“你吻技还可以,算是熟了一点点。”
邓昀撕开创可贴包装,懒懒地“哦”了一声:“只?是吻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