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夕阳将长影投在她裙尾,慕寒渊清冷声线在身侧低低响起:“师尊在想什么。”
“在想你要是也这么好忽悠就好了。”
“……”
云摇转过身,正瞥见,天边暮色将慕寒渊一身白衣染得如晕红鎏金。
那人清冷眉眼也被衬出几分温柔。
只是望着她的。
对上那眼神,云摇莫名有点不自在,她轻晃开身,假意望向四周:“哎,妖僧人呢?”
“了无大师说,自己的坐骑跑去了行宫后山,迷路了,他去将它领回来。让我们在此地稍等。”
“嗯?妖僧还有坐骑了?莫非,是他们梵天寺寺门前那两头玉狮子吗?”
“师尊四百年前见过?”
“自然,我还记得它们很是威武,就据守在寺门两边,法相庄——”
云摇忽卡了壳。
……四百年,前?
妖僧当日话声幽幽飘回耳边:
[云施主忘了?四百多年前,你以天缘山下随手折的一枝桃花剑,叩开了我梵天寺罗汉金阵十二天门,打得方丈吐血,强行要带我回乾门成亲?]
云摇:“………………”
一两息后,云摇心虚得扭头,看都没看格外安静的慕寒渊的方向:“怎么会呢?我又没去过梵天寺,哪里见过什么玉狮子?我就是胡说的,胡说的。”
“师尊听过狼来了的故事么?”慕寒渊沉默过后,忽问道。
夜色带着莫名的凉意沁上来,云摇迟疑了下:“听说过,怎么了?”
“没什么。”
慕寒渊淡淡一笑:“师尊既说不曾有过,那寒渊便信了。”
云摇品了片刻,轻狭起眼:“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威胁我?”
“师尊多虑。”
不等云摇再说什么,慕寒渊抬手覆掌,将一物显影于云摇面前:“这件东西,忘记还给师尊了。”
云摇定睛,竟是秘境里被慕寒渊拿去的龟甲。她低头晃了晃腕上的手串,金铃孤独鸣响,云摇看了半晌,莞尔:“难怪,今日睡醒后总觉着缺了什么。”
说着,云摇便要将龟甲取走。
只是她指尖就要触及慕寒渊掌心时,那人忽垂了手,袖风极自然地与她擦过,就仿佛只是恰巧无意地错过。
“我为师尊系上吧。”
“……哦。”
云摇心里还是觉着哪儿有些古怪,但又说不上来,毕竟徒弟为师父戴点什么,应该也正常吧?
这般想着,云摇就随慕寒渊牵起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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