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皇帝而言,这副模样或许更具诱惑。连乔拉了拉薄衫的衣领,遮住两块雪白,装作不经意的说道:“杨大人说臣妾产后虚弱,虽然出了月子,最好还是多保养个十天半月为宜。”
她一脸的抱歉,楚源亦不忍苛责,只能瞧着美人干瞪眼。
连乔唯恐他兽性大发,赶紧扯了个话题,“陛下,臣妾有一事不解,太后娘娘今日为何提出抚养庄亲王世子?是觉得慧慧不足以称她老人家的心么?”
说话的时候,连乔拉着衣领的手无意识松开,里头便显得云遮雾罩,别有千秋。
楚源喉头咕咽了一下,伸手将连乔胸前的一颗纽子系好,方正色说道:“你怎会如此想?母后不过是想有个人说说话罢了,慧慧到底还小。”
他抱连乔坐于膝头,嗅着她发间的馨香,努力克制住心荡神驰。
连乔谨慎的抬头,“那么陛下又为何答应得这般痛快呢?臣妾敢问一句,陛下是否有意立庄亲王世子为嗣?”
这话其实有些不妥,好在人皆有私心,作为一个后宫妃嫔关心这些也是寻常,只要皇帝不因此恼了她便好。
楚源呵呵笑道:“朕还年轻,哪里就顾虑起后事来了。”
他刮了下连乔的鼻子,亲昵的道:“倒是你这小狐狸精,是否天天盼着朕早死?”
还真叫你说对了。连乔圆睁着双目,气得鼻翼都微微张开来,“陛下怎么总说这样不吉利的话!您若去了,丢下咱们寡母孤女可怎么活?”
楚源知道玩笑开重了,赶紧安抚她,“朕胡说着顽呢,何必当真!”
“可是臣妾听不得这样的话,若陛下往后再拿此类荒唐话来开玩笑,臣妾就、就……”连乔涨红了脸,赌神发誓想说句重话,却一时想不出来。
楚源逗弄她,“就怎么样?”
连乔下死劲瞪他两眼,最终还是无奈的扑入楚源怀中,用力捶他两下,“就再也不理您了!”
那语气起初尚是尖锐的,最后却化作一滩水,更显得毫无威胁性。
到底是女儿家,连一句狠话都不忍说不出口。楚源心里柔情满怀,揉了揉她的削肩,“好了,朕不再逗你便是。”
他俯身含住连乔圆润饱满的耳垂,闷声说道:“何况,朕还指着你为朕生一位皇子呢,怎会去肖想别人的孩子?”
连乔仿佛受了惊的兔子,蹭蹭从他怀中起来,捂着湿润的耳朵,脸颊红得能滴出血——可见她还不习惯这样的亲近。
楚源只觉心情大好,倘若连乔一夕之间就由青春稚气的少女变为成熟端庄的妇人,那反而显得乏味,如今这副娇态却叫人爱极。
他伸手揽住连乔的腰肢,搂她入怀,依依的解释道:“好在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必着急。”
“那么陛下为何急着接庄亲王世子进宫呢?臣妾总觉得,不单是为了太后娘娘的缘故。”连乔将心中的想法直截了当说出来。
其实她是在替庄王妃发问,不过落在楚源耳里,只当她忧虑终身。楚源不得不正视这个话题,想了一想,遂说道:“你可知庄亲王为先帝长子,亦是朕的长兄,虽非嫡出,但其生母徐贵妃生前亦颇得先帝爱重。论起君位,其实他比朕更有资格。”
“治理天下乃贤者所为,与长序有何关联,陛下此话臣妾不懂。”连乔说的倒是实话,本来皇位世袭就是很不合理的制度,什么立嫡立长,难道比哪个更烂吗?当然在不能改变制度的前提下,也唯有接受这一制度罢了。
这种回答已足以令楚源满意,他并不需要女人有多深厚的智慧,而连乔的纯粹恰恰是他最看重的。
楚源因说道:“如今坐在位子上的是朕,但因了这桩,朕心里总有几分隔阂,恐怕庄亲王也并非毫无芥蒂。日前更有消息传来,说庄亲王同左将军傅祐辉过从甚密,傅祐辉镇守青海,而在庄亲王帐下运往青海的一批货物中,似乎夹杂军火等物,你叫朕如何能不疑心?”
皇帝敢于直面自身的缺陷,在连乔看来是件很罕见的事,她困惑的道:“但这与世子有何关联?”
“你真不明白么?”皇帝慢悠悠的看她一眼。
连乔陡觉浑身发冷,因她已明白这孩子的用处。楚晖是庄亲王的独子,倘若庄亲王企图谋反,将来动手之时,就势必得顾虑这孩子的性命;如若庄亲王的野心仅限于蠢蠢欲动,那么,楚源也会借由这孩子来提点他,警告他不可轻举妄动。
退一万步讲,这孩子其实是作为人质被关押在宫中的,而非孙太后所言的需人陪伴。
怪道孙太后与皇帝的关系迅速好转,原来是受了共同的利益驱使,果真是一对志同道合的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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