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苏成韫笨手笨脚的煮了两碗白粥后,满脸愧疚的端进来对她说:“榕儿,我们现在没有其他的食物,我、我也不会做别的,只能先委屈你吃这个了。”
钟离榕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忽然就大哭起来。
这一哭把苏成韫哭慌了,他赶紧放下粥哄着:“你别哭啊,你要是不喜欢吃,我现在偷偷出去看看有没有开门的客栈……”
“不、不用,我很喜欢。”钟离榕强行平静住自己的情绪。
见她不哭了,苏成韫这才忐忑的过来给她喂粥喝,钟离榕就含着眼泪一口口喝着。她只是有些心疼苏成韫承担这一切,明明是个战神,现在却陪着她成为逃犯了。
看她喝完了,苏成韫才将另一碗已经凉透的粥一饮而尽。
“榕儿,我帮你擦擦脸,你就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小心点出去打探一下消息,然后看看多买些食材回来。”
苏成韫十分自然的找出一床被子铺在钟离榕所睡的床榻旁边的地上。
“子昇,你上来和我一起睡吧,地上太硬了。”
现在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钟离榕的主动邀请却还是让苏成韫红了脸,他摇摇头:“不了,我在这里睡还能够守着你,若是真有人闯入好保护你。你快睡吧榕儿,好好休息伤才能好得快些。”
说完后,苏成韫直接躺下,没一会儿功夫就沉沉睡过去了。
借着月光,钟离榕看着满脸疲倦的苏成韫,这段日子看来他是真的没有休息好,眼下的乌青就在月光下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钟离榕抬眸看向窗外的月亮,她有些想念远在长安的家人们了,也不知道在她逃出来后,钟离家那边如今变成什么样了?皇上有没有为难钟离家?
家
钟离榕和苏成韫躲在这个小屋子里躲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人发现。
他们就好像是突然搬来的一对小夫妻一般,因为钟离榕身上有伤,都是苏成韫去买菜做饭,家中的一切家务也都是苏成韫做的,他真是把钟离榕当做公主一般呵护起来。
就连住在旁边的邻居都打趣,说没想到像苏成韫这么俊俏的小哥儿竟然惧内。
每次苏成韫都会红着脸不吱声,反而引得邻居大婶更愿意逗他,但也会在自家做好吃的时候给他们送来些。
苏成韫的厨艺也从只会做白粥,到后面十分熟练的可以自己炖一整只鸡给榕儿补身体。
等到钟离榕恢复差不多的时候,外面的天气已经秋叶纷纷,他们两个也在这小小的屋子中生活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今日趁着天气还没有特别冷,苏成韫跟着村中的渔民出去打渔。这次出来的着急,他们身上的盘缠没有那么多,只有钟离桦特意留在船上的一些银子,在给钟离榕买药治伤的时候花了大半。
所以这段时间来都是苏成韫打渔,然后拜托给邻居大哥一起去市场卖了,苏成韫很懂事,他每次都会将卖鱼的钱分给邻居大哥一串铜板,这也让邻居大哥帮他卖鱼时候心甘情愿,还特意会想办法多给他卖些。
在他去打渔前,钟离榕做了一碗热腾腾的面,然后笑眼盈盈的招呼他吃饭。
“榕儿,我不是说了嘛,做饭这些事情你都不用操心的。”苏成韫虽然高兴,可还是舍不得榕儿做任何的事情。
钟离榕笑着说:“你呀,平时就什么都不让我干,我整日这么躺着也不是一回事啊,再这么躺下去我四肢都快要退化了。你是不是忘记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苏成韫被这个致命问题问懵了,他记得钟离榕的生辰早就过去了,最近的节日也还没到呢,那今日?
“你怎么连自己的生辰都忘记了?”钟离榕摇摇头,无奈极了。
这小子平日里把她的生辰记得清清楚楚,没想到他自己的生辰就直接给忘记了。钟离榕将面推到他面前:“那时候我答应过你,会给你做一碗长寿面的,只是在这里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就只能委屈子昇了。祝子昇生辰快乐,永远幸福。”
苏成韫没想到当初吃醋时说的话她都还记得,顿时苏成韫感动得不得了,颤抖着手端起面碗来,将面吃了个干净。
“这是我此生吃过的最好的面了。”
见他这模样,钟离榕心中百味杂陈:“委屈你了,就连生辰还要去打渔……”
“不委屈!”苏成韫拉了拉她的衣袖:“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委屈了。”
知道他那深深情意的钟离榕点点头:“你去做你的事吧,等你晚上回家,我给你坐一桌你爱吃的菜,我们将小哑巴送的酒开封,好好庆贺你的生辰。”
回家。
苏成韫听到这两个词就忍不住勾起唇角:“好,等我回家。”
今日的资阳似乎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苏成韫在打渔的时候听见常年住在港口的老渔民说:“昨夜来了好几只船,我看着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渔船,但是说来也奇怪,那些船就在咱们港口停了一个时辰就走了。”
“走了?”苏成韫问道。
老渔民点头:“是啊,我没看见他们运货,就连人影都没有出现过,那船就停在那里,好像在等什么时间,时间一到就齐刷刷离开了,真是吓人,要不是身边有人和我一起看见了,我都以为是看见鬼船了呢!”
邻居大哥也跟着接话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前几年的时候也有这种情况,我当时还看见了呢!”
不知怎的,苏成韫敏感的察觉到一丝不寻常,他看了看逐渐暗下来的天空,放心不下独自留在家中的钟离榕,便草草收网,将打来的鱼交给邻居大哥后,他便匆匆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