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苏老将军他是一时怒火攻心才昏迷的,这都不打紧,只是他常年在边境生活,体内被边境的瘴气腐蚀,平时他靠着自身气血压制,没有大碍,但这次一病反而让那些瘴气在他体内肆虐横行,这才会让苏老将军发热不醒。”
“如今我为他施针护住心脉和头部,确保瘴气不会危及到他的命,而我养的这个蛊虫本就是蛊毒,我以毒攻毒让它尽力吸出苏老将军体内的瘴气,剩下的只需要服药调理就好。”
钟离榕说完后,她走到桌前写下药方:“这个药两碗水煎成一碗水,然后每日喂苏老将军两幅就好……”
她忽然想起来现在苏府被软禁,根本没有办法去买药,苏府里面除了念活婆婆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家仆,实在是很不方便。
钟离榕干脆将药方收了起来:“这样吧,明日我回杏林春堂让人帮你们把药煎好,先准备三日的药,到时候我让锦儿给杨渊将军送去,他定然有办法给你们送进来,之后就每日早晚就麻烦念活婆婆将药热一热喂给苏老将军。”
见她如此安排,苏成韫也知道她都是为了自己着想,他并没有推却,只是感动的点头,将这一切都记在心中。
就在二人说话之时,小白蛊虫重新飞回了钟离榕的衣袖中,看样子是累坏了,钟离榕忙将它收好。
片刻后,苏老将军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将军,你终于醒了!”念活婆婆是第一个发现的,她连忙走到床前去看苏老将军。
而苏老将军在迷糊中,双目还是炯炯的发现了钟离榕的存在:“这是……”
念活婆婆低声在他耳边介绍了钟离榕的身份,苏老将军刚刚还充满敌意的眼睛瞬间柔和下来:“这是钟离家那个丫头啊,快,快过来给我看看。”
钟离榕乖巧上前:“苏老将军好,小女钟离榕,久闻苏老将军的威名,今日有幸一见,实乃榕儿的荣幸。”
“你这丫头果然生养的好,难怪我家那不争气的孙子对你念念不忘的。”
苏老将军乃是军汉,说话作风完全和那些名门不同,直来直往的倒是让钟离榕很是喜欢,她红着脸没说话,旁边的苏成韫连忙打岔:“爷爷,你怎么刚醒就说这些,快,我让婆婆给你熬些粥喝吧。”
“你这孩子……”苏老将军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孙子:“你也别在这里站着了,赶快带这丫头离开,否则一会儿被人发觉她在这里就说不清楚了,你别当皇上的眼线都是吃素的!”
苏成韫点头,凌然的看了眼钟离榕,钟离榕明白他的意思,向苏老将军行了礼后,二人匆匆出门,准备按照原路返回,苏成韫送她离开,锦儿已经找人驾着马车在街口等着了。
可还没等他们走出苏老将军的院子,忽然前院传来了军士的骚动声。
“糟了!有人进来了!”苏成韫“唰”的一下拔出自己的剑来,眼神凌冽的瞪着院门,另一只手护着钟离榕。
苏老将军听见外面的声响,捂着胸口出来:“傻小子,别愣着了,快带着丫头去后院躲躲,别让人看见她!”
那个人
钟离榕虽然很担心苏老将军,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给他们添乱,所以就乖乖的跟着苏成韫到其他院子中躲躲了。
在黑夜中行走的时候,光线只有苏成韫手上提着的灯,因为怕摔跤,钟离榕加快小步,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大概是感受到钟离榕那慌张的步伐,苏成韫很贴心的向她伸出手来。
钟离榕犹豫了一下后,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他们在黑夜中十指紧扣,那一点微弱的光芒照亮了他们的前路,也照乱了他们的内心。
“子昇,苏老将军那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走出来很远,钟离榕还是能够听见那边院子隐隐约约传来的争执声,不由得担心的问道。
苏成韫下意识的将掌心的柔荑握得更紧些,然后说道:“放心吧,我爷爷他怎么说也是三朝元老,就连先皇也曾经赞誉我苏家乃是战神传世,就算是陛下再怀疑,也不会过分苛责我爷爷的,就是……”
“就是什么?”钟离榕注意到他皱起眉头来。
“就是现在在苏府外面看守的是那时候在你生辰宴上找事的朱公子,他怕是不好相与,大概会故意寻苏家的麻烦。”
朱公子?钟离榕低头想了想,这才想起来这个人,他是归属于南荣家下面的一个分支血脉,他母亲是南荣家的人。当初在钟离榕的生辰宴上,这个朱公子出言冒犯钟离榕,不仅被钟离榕当场下了蛊,还被苏成韫踢飞。
钟离榕顿时又忧心了几分:“那个朱公子最是记仇,当初子昇你帮我得罪了他,此番他定然会故意找麻烦,绝不能让苏老将军因为我们被人折辱,快,我们快回去看看。”
“你就放心和我走吧,爷爷见多识广,怎会被宵小之辈折辱?不要小看了他。”
既然苏成韫都这么说了,钟离榕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怀着担心和他一起回了他的小院。
苏成韫也和苏家其他人一样,从小到大没有在这苏府中待过多久,所以院里面只有一个小厮梧桐平日打理卫生,看见苏成韫带着个女子回来时,那小厮被惊得差点直接跪倒。
“少、少爷,这位是少夫人吗?”这小厮年纪小,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貌美的姑娘,顿时就红了脸,支支吾吾的问道。
只是他这个问题一问出来,苏成韫和钟离榕也跟着齐刷刷脸红起来,钟离榕低头没有说话,苏成韫用拳头捂住嘴尴尬的清了清嗓解释道:“不是,你别乱叫,这位是钟离姑娘,如今正在为老将军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