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卿月制止了她的话,眼睛震惊:“你说薄枝要被斩首?”
“是,是啊。”
“你不知道吗?”檀娘疑问道。
郎卿月摇了摇头,心头一震,脚下后退了一步,身子踉跄了一下,手臂及时扶在了柜台上才未倒下去。
萧景逸骗她!
檀娘看着她的样子不知所措,“你没事吧?”
郎卿月抬头看她,良久,最终缓慢地突出两个字:“没事。”
而后,她连香都没买,便抬脚急匆匆地冲出了小店。
郎卿月急着寻萧景逸对质,慌忙中竟走到了皇城附近,宫门外的不远处的告栏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走了过去。
上面赫然张榜贴着薄枝的行刑时间和地点,竟是明日午时。
于此同时,皇宫里摇摇晃晃出来一个人影,守卫们有人想向上搀扶,却被人给拒了。
那人出了宫门,径直上了一辆玄黑色马车,熊讷坐在车外,牵着缰绳送人回府,与不远处立在告栏前的郎卿月擦身而过。
马车一路行驶回了将军府,车内的人却已经晕了过去。
郎卿月看着布告,身形踉跄,脑中冲动的告诉她,她应该入宫去,找他们质问,可是,理智却在提醒她,她不能入宫,这样做她便是自投罗网。
她失魂落魄地回了宅子,守在府外的守卫看到她从外面回来时,心中一惊,连忙着人去通报二皇子。
萧景逸收到消息后,扔了桌案上的折子出宫,可却在到达府宅门前时住了脚步,他看着宅门,驻足了许久,终于在天色日暮的时候,推门而入。
“吱嘎——”屋门被推开,晕黄的光洒了进来。
萧景逸走了进去,却被迎面而来的茶盏砸中了额角,他没有躲,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屋内郎卿月缩在椅中,目光冷冷地看着他,萧景逸心中刺痛。
他与她青梅竹马,他处处谦让,因着姻亲血缘,情谊自然比别人深厚,只是这次,他知道他触碰了她的底线。
“萧景逸,你骗我。”郎卿月冷脸道。
他苦笑一声,“你知道薄枝是什么身份吗?”
郎卿月放下腿站了起来,“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是我好友。”
“可她过去是昭云的公主!”萧景逸咬着牙,冲她吼道。
“就凭她的身份,皇祖母就不可能容她。”
郎卿月被他吼的身体一震,瞳孔微动,“那又怎样?她依旧是薄枝,依旧是我的朋友。”
她深吸了口气,“萧景逸,你是皇子,未来可能是太子,甚至皇帝,你的眼中难道容不下一个薄枝吗?”
“我问你,她有没有伤害中洲国祚,有没有伤害中洲百姓,她有没有要复国?凭什么所有的罪名都要放在她的身上,那些莫须有的罪名难道不是你们放在她的身上的吗?”
她神情激动,薄枝经常与她通信,她知道薄枝是什么样的人,虽然她不告诉她身份,也不透露她府中那些暗卫是做什么的,但她知道薄枝有一颗什么样的心。
“萧景逸,我要入宫。”郎卿月闭了闭眼,胸膛中团着一口热气,让她呼吸急促了几分,仿若做下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