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瑾?你醒醒。”她摇了摇他的身体。
他似乎也感受到了,伸出手来抓住她的手,与她手心贴合,却始终不见清醒。
薄枝这才察觉到问题大了,在牢里生病是会死人的。
她摇了摇他的手,只能感觉他在抓握她,眼睛却紧闭不醒。
他的脸烫的要命。
薄枝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扯开了他心口的衣服,只见他心口那处还裹着包扎过的棉布,他的伤根本就没好!
她一瞬想到了宫变那日裴怀瑾向萧宏礼胸□□得那一箭,势必牵动了旧伤。
薄枝一时看着他晕红的脸,神色复杂极了。
判刑
华京城内喧嚷声起,城门已然没了戒严,但城墙前的通缉令没来得及撤去。
一少年郎君站在那张通缉令前,停留驻足了半晌,才施然离去。
而牢中,薄枝看着裴怀瑾心口的伤,束手无策。
薄枝反复地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只觉得越来越烫,再如此下去,他会死的。
她本意便是来救人,如今他旧伤复发,她不能不管。
更何况,这伤口还是她捅的。
她看着裴怀瑾紧紧地与她交握的手,用了些力气掰开。
而男人皱着眉,似乎生怕她离开。
薄枝却是丝毫没有留恋般将两人的手分开,看着他发烫的整个人,起身朝牢门走去,招手将狱卒喊来。
狱卒听到动静,脸上不耐烦,但想到牢中关着的人,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什么事?”狱卒看了薄枝白皙的脸一眼,又看向角落里的裴怀瑾,没好气道。
薄枝脸上不恼,朝他说道:“我要见太后。”
狱卒一听顿时嗤了一声,一脸嘲讽,“就你?一个阶下囚,凭什么见太后?别以为你之前是什么礼部郎中就能给我摆架子!一个女人,还敢骑到我们头上!”
说着,他便拔出鞭子在外面抽了一道,薄枝握在牢门上的手顿时见了血痕。
她看着狱卒走了的身影,目光平静极了,手指被她收了回来拢在手中,眼中透着冷意。
庆幸的是她没有再见血就晕,薄枝重新坐了回去,用大氅把裴怀瑾的身体裹好,以防再受了寒凉,而她坐在他的身侧,默默拨弄着手腕上被男人包裹的锦布,脑中不知在想什么。
薄枝给身侧的人喂了几次水,迷迷糊糊地挨过了一天,裴怀瑾却始终不见清醒,热度也退不下来,她自己也困乏极了,没有大氅的御暖,她浑身都是凉的。
等到第三日,牢房中才迎来了不速之客。
牢房的铁链被拿下,紧密的脚步声吵醒了薄枝,她睁眼时,牢中已经站了人。
“萧景逸。”薄枝看着来人,呢喃了一声,“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