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看着地上的儿子,神色混杂,一时不知自己究竟做的到底对是不对。
他要帮宏礼树立威信,却在关键时刻助了萧景逸一把。
眼看那些藩王朝萧景逸投去赞赏的目光,萧肃的脸便多难看一分。
而萧宏礼更是咬紧了牙关,手中的折扇几乎都要被捏折,偏他还得装出一副好弟弟的模样,从座上站起来,走至萧景逸身边,将他缓缓扶起。
“二哥这话说的三弟真是惭愧不如,父皇,儿臣也愿做出表率,节俭宫中用度,以便有更多的银子用于赈灾。”
萧肃当即大笑开来,脸上的褶子都透了出来,“好好好,既如此,便听你们的,即刻起,全宫上下都要节省开支,以作表率。”
而萧宏礼与萧景逸对视一眼,双方都是锋芒毕露,而后动作整齐划一的向萧肃行礼。
表面上端的是其乐融融。
经此打岔,朝会继续。
不过幸好薄枝有先见之明,既然裴怀瑾说萧景逸会来,她安排的时候便让人提前留了位子给他。
她也好好观赏了他们萧家父子们的表面功夫。
外臣述职过后,才是真正的歌舞宴饮,宫人们鱼贯而入,如同游鱼般列队在臣子们间穿梭上菜。
薄枝却从角门出了殿内,出去透气。
无人在意宴上一个人的缺失,欢声也从殿内传出来,丝竹管乐悠扬,舞姬也进了场。
她自己悠悠晃到了不远宫内小道上,紧挨着一片湖,薄枝捡起了路边的石子,向湖里投掷,也不介意身上的朝服沾了水花。
身侧有脚步声袭来,薄枝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继续玩水。
此处少有人来,宫人也不从此处经过,裴怀瑾站在薄枝身侧,手中却凭空拿出一个梨子,递给了薄枝。
薄枝抬眼,问:“你怎么来了?”
她还环看了眼四周,确定无人,才从他手中接过梨子。
裴怀瑾答:“出来透气。”
薄枝瞥了他一眼,模样颇为淡定着道:“哦,你离我远点。”
说着,她脚下十分诚实的向右迈了一步。
裴怀瑾眼睁睁看她走远了一步:“”
虽然这于他们并没什么用
薄枝看向那被她搅乱的湖面,“你是怎么说服那个藩王为二皇子出面的?”
裴怀瑾转头看她的侧脸,道:“很简单,齐藩王生性刚直,却最喜爱工鸟画,二皇子善此道,不难请他出面。”
“你是不是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从二皇子被禁足开始。”
身侧的人“嗯”了一声。
果然。
薄枝心有猜测,听到他承认的瞬间,也并无波动。
只是他能提前将事情想的这么远,倒是她没想到的。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