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枝看着这些东西愣神,身后的门却传来突然被关上的声音,她听到后身子一僵。
她缓缓扭头,却见昏黄室内背后突然出现的男人。
裴怀瑾。
她一瞬瞳孔微张,眼睛定定看着他,身后如芒在背,她甚至感觉到着屋子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囚笼,而裴怀瑾,则是关押她的狱卒,她猛地后退了两步。
裴怀瑾看着她,眸子在灯光的照耀下染上灰黄,但却不掩其中的冷与凉,他看着薄枝的脸,再到她的耳垂,脖颈,喉结,在向下,落在腰间,和脚踝。
而后,他又重新看她的眼睛。
薄枝深觉自己羊落虎口,还是自己送上门的那种。
她今日来,不仅是为了带回小六和十一,她还要再杀他一次。
看着裴怀瑾,她心里顿时没底,可是他已经受了心口的伤,应当也是打不过她了吧?
薄枝忽略心中闪过的不好预感,看着他的眼,锐利地起了杀意。
裴怀瑾看着她久久不言,而她也没耐心陪她等下去了。
袖中刀锋已立,她跃步而上,手腕翻转,快速地靠近他,匕首这次冲着的,是他脖子上的血脉而去。
而短匕适合近刺,她朝裴怀瑾刺了过去,男人也向后仰头躲避,刀锋堪堪凑过他的喉结,一划而过,却没有如愿割到他的命脉。
薄枝想要抬手再刺,却发现自己动作的迟缓,身体上的酸软症状却来越重,而她握着匕首的手腕,已经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捏住。
她脸上一皱,显然是发现了什么,眼睛瞪向了裴怀瑾,而男人正用黑色双眸定定看着她。
“你卑鄙。”她咬着牙,从嘴中吐出来几个字,身上的软症却使她腰间一软,浑身脱了力气。
男人抬手拖住了她的腰,而薄枝此时已经软倒在他的身前。
裴怀瑾垂眸,拿过了她手中的匕首,而后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屋内香炉内燃的是软筋散,而薄枝是自进屋便钻了圈套,她眼睛狠狠瞪着裴怀瑾。
男人却似是不为所动,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室内深处走去。
绕过重重帐幔,薄枝才看清,这间室内明晃晃地是一间汤池,难怪这里只有梳妆台和桌椅,没有一间屋子应有的摆设。
可裴怀瑾带她来这作什么!她心底明显的慌了。
薄枝现在的状态,就是连手指尖都丝毫的力气都聚不起来,身子柔弱无骨一般被男人打横抱着,脸被迫贴着他的胸膛。
若是她的牙上还有半分力气,她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咬上他一口。
可是,她发现她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眼睛都只能干干看着,瞪人的力气也快没了。
裴怀瑾带着人来到了汤池边上,眼中尚未有任何情绪,他屈膝下来,一手拖着薄枝的脑袋垫在膝上,将她的下半身放在了地上空出令一只手。
而后便开始扯她的腰带。
果然,薄枝有佩软剑的习惯,红色腰带的软皮下,藏着的是她惯用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