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打断他,“谁跟你说,我要进去了?”
“我知道,但是……”他突然吃惊地看着我,“你不去?”
“你们一个个的,把这里的情况说得那么严重,我还去干嘛,去送死吗?”我说。
胡山花了好大功夫,才从我的一百八十度转变中缓过神来,说道:“既然你不去,我带你们回去。”转头,又说:“先说好,我是刘老安排来协助唐先生的,你们两个,恕我不能搭上性命奉陪。”
秋月白把头撇到一边,满不在乎,万木春微微笑,表示道:“我们也要回去再做打算。”
我心想:没想到,我们还有点默契。
白杨林里猫鼠游戏05
我们说不去就真不去。
一行人鬼鬼祟祟地来,又各怀鬼胎地回到停车的地方。
任鸟飞见到我们,吃惊地说:“这么快就出来啦?兵贵神速啊这是,快跟我说说,那里面都有些什么?有见不得人的大宝贝吗?”
“有啊,有特别多的大宝贝,够你下半辈子不愁吃喝了。”我回,“我建议你现在就去,不然去晚了,就被别人抢光喽。”
我说话时,万木春和秋月白似乎有心事,神情严肃地走进车里,没有加入我们的闲扯。
“别人?还有人敢和您几位抢宝贝?”他环顾四周,发现了胡山的存在,“是你这孙子啊,我看你穿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能做这么黑心的事?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这几位,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对付的,放尊重点,搞不好还能见者有份。”
胡山摸不透我的意思,但他显然已经把“谄媚“这项艺术深造到了极致,只见他从口袋掏出一盒烟,从中抽出一支递给任鸟飞,然后说道:“怎么会,我的小大爷,唐大爷那是拿我开玩笑呢,不可当真,不可当真。”
任鸟飞吸溜着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说道:“这烟真够可以的!你和这几位爷应该不是一路人吧,我从前在道上也没见过你,你是干什么行当的?竟然比小爷我挣得还多,过得还滋润。”
“您谬赞了,我就是一小商贩,前几年走了狗屎运,赚到点小钱。跟您们是真的比不了。”
“现在商贩这么赚钱啦?赶明儿,我也改行去做商人,割一割韭菜,赚点黑良心的钱。”
“这……您说笑了。”他讪笑两声。
我走到车里,挤到万木春和秋月白中间,两人同时望向我。
“别光看着啊,胡山被小鸟缠住了,一时半会不会过来,有话就赶紧说。”我说。
其实,我不确定他俩是否打算把他们知道的消息透露给我,但正所谓“主动才可能有结果”,所以我选择厚着脸皮过来加入他们的私聊。
秋月白:“你,你,不,不,要脸!”
万木春:“你说实话,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难道我应该知道点什么?我心想,于是说道:“我知不知道,取决于你们愿意分享多少,欸,不对,被你们绕进去了,我跟你们先说好啊,学什么都行,别学夏皎皎说车轱辘话。”
秋月白张嘴欲“吐”。
我指向窗外,说:“先别急着护着你们亲爱的夏院长,小鸟可撑不了多久。”
“焚尸炉。”万木春直截了当地说道,“那就是一个大型的焚尸炉,根本不是什么塔。”
“消息里不是提到过……”
他少见地打断了我的话,继续说道:“小白发现,在那个事件之前,这个东西的作用或许就是为了焚尸。”
“啊?”我感到不可思议,“按照这东西的年份来讲,那时候不大可能实行火葬,难道是一种行刑手段?”
“不,太小。”秋月白摇了摇头。
“那是?”
“yg,er。”秋月白慢吞吞地说。
我一开始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刚看向万木春,寻求解答,脑子一下闪过这两个字——婴儿。
我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这东西实在不像是个正常的东西,自然不可能是正常的那啥,所以建造这么个诡异的东西去那啥,肯定是出于一个不好的目的。
我注意到他俩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你们刚刚那是什么表情?”我问。
万木春答:“没想到,你会惊讶。”
我:“欸嘿,这话说的,我是活人,又不是死人,当然会惊讶。但是,你们确定吗?如果真相是你们所猜测的那样,时间都过去了那么久,直接推平也好过把这里封锁起来吧。”
小白嘴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冒,边冒边打着手势,我看得云里雾里。
不一会儿,万木春解读道:“小白说,这个东西最早能追溯到清朝,是用来处理弃婴的,按当时的习俗,早夭不能办葬礼,立墓碑,有的地方就会建一座小塔,把早夭的小孩放在那里安葬,当然,被放进去的不见得全都是死婴,还有可能是活着的弃婴。”
“这么说……”我不由皱起眉头,余光瞥见胡山正朝我们走来,小鸟在他身后不停地打着手势,我收起话头,不顾小白的抗拒,强行和他换了位子。
“两位,聊完了?得出什么生财之道没?”我将头伸向窗外,问道。
胡山一愣,露出不怀好意地笑,说道:“害,我能有什么生财之道,倒是您几位,可聊完了?我可方便坐进车里了?”
“方便,当然方便。”我打开车门,一把将胡山塞进后座,关上门,然后和小鸟分别坐上正副驾驶座。
“诶,诶,又怎么了,爷爷们!”
“你说怎么了?”我回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当我很好耍?刚刚在外面,我不好轻举妄动,但在车里,我对你做些什么事,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自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