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十二的声音!
我不假思索地睁开眼,一张红唇白面的脸赫然出现,它的眼睛始终保持斜视的样子,并不聚焦,鼻子几乎凑到我脸上嗅来嗅去。
我屏住呼吸,眼睛跟着它移动,它似乎在找东西,嗅了一会儿没找到就离开了,我松了口气下一秒又提了起来。
它没有身体,脖子上有根绳子吊着它,我往上看,绳子没有尽头。
歌声里再次唱道:不~要~魂~不~要~魄~与~城~共~存~与~城~共~亡~通~天~路~往~生~河~
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答案,一个我不愿意相信,选择性忽视的答案。
我的头开始剧烈疼痛,几乎要爆炸,我想到这些年经历的不好的事,想到族长、祖老师、老头子……所以为什么?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唐彧!”
好像有人在喊我,我想回应他,嘴巴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我来了,撑住。”羌十二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穿透过来。
眼前,那个“头”像复制粘贴一样出现许许多多个,排在最前面的一个正飞快地向我冲来,一把锤子擦着我的耳朵砸过去,立刻稀巴烂,难闻的气味溢满甬道。
“我的爷爷诶,别愣着了,一起干它的!”任鸟飞用力地拍我的背,我一下跪在地上,“你,你碰我瓷干嘛?我真没用太大力,你们信我!”
万木春从他给我的包里找到药膏给我涂上,我手上有了力气,拽住他的手,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一愣,回:“甬道,辩家甬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摇摇头,说:“不对。”
“哪里不对?”
“我说,咱们等会再聊可以吗?”任鸟飞捡了万木春的锤子,和那些“头”打得起劲,“唉,算了,我殿后!你们都是大佬,国之栋梁,我死了不可惜,你们记着点我的好就成,对了,我喜欢‘柳条’,上坟的时候给我捎几包哈。”
十二冲任鸟飞点了下头,跑过来和万木春一左一右把我架起来,我推开他们,说:“我没事。”
“小心!”
一个“头”飞过来,我下意识侧身闪开,它从我眼前飞向秋月白的位置,我边拿出大神木,边飞奔过去,一棍子将它打落。
回头对陷入新战局的他们说:“我知道这是哪里了。”
“什,什么?”
“哪里?”
“我去,这不是辩家挖的通道吗?”
“是……”
秋月白推开我,一个“头”直直地撞到墙上,他手里没有器械,只能以守代攻,我摸出把匕,首抛给他。
“接着。”
他顺势一接,斩落几个“头”,受伤的肩膀已经绑好绷带,此时渗出血,他咬住牙,将刀换到左手,我怕他不行,挡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