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陈柯的视线才顺着声响,落在他的腿上,当目光定格在那条空荡荡的裤腿上时,瞳孔猛然放大,焦急的开口询问:
“他的腿呢?”
“沐杨,他的腿呢?”
沐杨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道:“保不住,截肢了。”
陈柯颤抖着手,朝着裤腿探去,喃喃的重复着:
“截肢了”
然而,当触碰到空荡荡的裤腿时,情绪终是绷不住,失控了,他压低了声音低吼着:
“截肢了?怎么可以截肢”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清醒了以后怎么接受的了”
“他要怎么办”
话音未落,一口又一口的鲜血,直接涌了出来,悉数落在了索允谦的病号服上,而后缓缓滑落,将洁白的床单晕湿了一片,形成大朵妖冶的“红玫瑰”,款款生姿
而早就有所准备的沐杨,迅速的将人抬到了一旁的床上,实施抢救……
半个小时后,再次醒来的陈柯,情绪已然平复了下来,歪头看着,与自己相邻而躺的索允谦,只是默默的守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现在想起来重了?
十月下旬的京都,已然很冷了,室内室外的温差特别大,即便晨起的太阳照在身上,也并不能缓解分毫。
而此时卧室内的床头柜上,当那个形单影只的闹钟,锲而不舍的响到第三遍时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终于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撒着娇的朝钟意颈窝处拱,口中还在不满的嘟囔着:
“哥哥,它吵的我睡不着。”
钟意抬手捏了捏他脖颈后面的软肉,失笑的说了句“娇气包”的同时,一个翻身将人困在身下。
天蓝色的被子,被掀翻到了一侧,那布满了青紫吻痕,以及深浅不一齿痕的胸肌,没有一丝遮挡的全部裸露在外……
钟意轻笑了一声,手肘支在他脑袋两侧,细心的用拇指将蹭乱的眉毛抚平,低沉的声音中,尽是宠溺之意:
“昨晚沐杨打电话过来,说允谦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
兰溪双臂虚虚的勾着钟意的脖子,神色中多了几分茫然,他的话还没说完,疑惑的声音中,还带着刚醒时的沙哑:
“什么时候打的电话……”
“崽崽不记得了吗?”钟意食指勾起他的一缕长发,转着圈的把玩着,那极具磁性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几分:
“也对……”
他轻笑一声,略带揶揄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暧昧的挑逗:
“那个时候的崽崽,正被我压在书房的办公桌上……”
还不待钟意说完,温热中带着点咸香味的掌心,附上来的一瞬间,兰溪那羞赧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
“哥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