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府两个字,沈祁的喉咙里像堵着一团不知名的东西,上不去下不来。
那东西从喉咙一直往下挪动。“呕…”
沈祁推开太子府礼官,呕了出来。
新郎下马就吐的,礼官也是头回见。
“沈大人,把石狮子吐脏了,也是要按价赔偿的。”
沈祁低头看着脚下,黄白相间的呕吐物带着酸腐的味道。
喃喃自语道:“她为何如此对我?淫妇…”
他给了她想要的,没有纳妾,沈府后院干干净净的。
偶有逢场作戏,他也都自己打了。
他不好吗?
他让她,变成京中人人羡慕的辅夫人,还不够吗?
为何如此…对他?
为了报复他,不惜嫁给谢凌渊那个短命鬼。“淫妇”
礼官看着花轿旁边站着的八名男子,心里寻思这沈大人可不就娶了一个淫妇吗?
“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下轿。”喜娘伸出手,“谢娇郡主下轿吧!”
谢娇一下轿门,轻声细语问一句。“沈郎…?”
“沈郎…?”
沈祁在袖中掏掏,袖中一空并没有,他上一世用惯的金丝素锦帕子。
没了。
这一身,红色喜服也是宫中准备的。“可有帕子?”
礼官看看沈祁嘴角的残留物,扭过头道:“没有。”
开玩笑呢!他的帕子可是娘子亲自绣的。
给一个七品官用?
哼…
想屁吃。
宰相门前狗都七品官,何况他是太子府礼官。
沈祁眼眶通红,一抹厉色看向礼官。
别说…眼神挺吓人。
礼官一点没怕,“沈大人,不想成婚了?哦!”
礼官一抬手,仿佛按下了某种机关,吹吹打打的声音一下都停了。
朱雀街上住的人家,都非富即贵,自然没什么人看热闹。
看热闹的百姓,哪里有什么看热闹的百姓。
一直看热闹…
家里的饭不做了?
家里的活不干了?看热闹能有银子吗?
一般。
达官贵人成婚,都会一路放喜钱。
铜钱、银子的端看新郎家的心意。
当初谢凌渊迎亲,礼官就在前方银瓜子。
来往的百姓,只要说一句吉利话,都给一颗银瓜子。
沈祁迎亲,沈老大沈老二都不曾跟来,谁会想着帮他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