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呈看到横跨在床上宽且长的移动餐桌,有些不好意思,这也太夸张了,他又没残疾,连床都不用下就吃饭,而且被人这样照顾。
温暖的,复杂的,感动的,不适的诸多情绪涌入心头。
“呃,我,我想上卫生间。”
“我抱你去。”孟敬怀自然道,自从临时标记后,明显感觉到司呈好像对他不在那么躲闪,他们的相处也正常多了,起码那股子动不动就羞的面红耳热的感觉大大降低了。
“这,这倒不用,我,我自己去。”司呈一时语塞,紧张的都结巴了,吃饭在床上,连上厕所都要被抱着去,若是这种事能代劳,孟敬怀怕是替他上了吧。
见司呈坚持,孟敬怀只护在身侧,虚扶着他,a+级alpha的信息素太强,具有一定的破坏性,身体各项机能都需要时间修复。
初次受到标记,饶是司呈这样的oga都有些承受不住,下床的瞬间脚底发飘,除了后颈被豁破的口子传来的些许疼痛感外,身体也有些发软发虚。
没走两步,他便不自觉的靠在孟敬怀的身上,将身体的重量大半都泄了出去。
十八九个小时的休息不足以恢复体能,睡眠状态下,身体也在耗费精力去自我修复记录临时标记的信息。
“小呈,都是你喜欢吃的,比较清谈,尝尝。”一只大手拿起小巧的勺子,挽起袖子露出的那截手臂上浮着的青筋清晰可见,手臂强劲有力,手中的动作却极其轻柔。
移动床桌上摆了至少十多种饭菜,各个小巧精致,营养美味,司呈不太习惯这样细致的照顾,想要自己吃,但被孟敬怀强势拦住。
在这里,他只是司呈,是他孟敬怀的oga。
“孟,呃”司呈顿住,压下嘴中的话,直接道:“我,吃好了,谢谢。”
他还是有些叫不出来。
孟敬怀看着床上的司呈,乌黑的眸子里除了充满柔情的喜欢,宠溺,还藏着欣喜。
脑海中回想起司呈勾缠着他,软糯,发粉,娇怯的声音,虽是oga发热期所致,但如同狡猾的猎人设下千百个陷阱,司呈终是跌入进去,正正跌进了他的笼里。
“你,是不是该对我有个明确的称呼,毕竟”孟敬怀不正经道。
他看出司呈刚才的举动,小东西,怎么又开始一本正经了。
似乎对司呈怎么叫有执念般,他再次逼近。
“不,不是说好叫,孟,孟先生吗?”生冷疏离,‘孟先生’三个字好像把这段时间如此亲密的相处瞬间击成齑粉。
孟敬怀的脸上不易察觉的一阵铁青,眉头不自觉的挑了下,身上散发处来的那股威压似乎叫嚣着控诉着这个冰冷生疏的称呼不行。
“孟先生?不错,很礼貌,可,你好像从来没有叫过。”孟敬怀修举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故意道:“好像,名字叫的更多些,再不然老公好像也叫过几次。”
像是帮他回忆那隐秘奇诡旖旎充满情欲暧昧的画面,司呈委顿在原地,耳根烧的通红,脸颊也泛着不自然的红。
十九岁的少年哪里愿意承认那样的自己。
“好了,不逗你了,嗯,以后就叫名字吧,行吗?”脑袋已经耷拉下来了,连口中正在咀嚼水果的动作都顿住了,再逗弄下去司呈怕是又要别扭很久。
“嗯。”如释重负般。
孟敬怀轻抚着清峭的后背,片刻后停在被纱布包裹着的周边,声音低沉:“为什么不让永久标记?明明那么难受。”
孟敬怀问完这句话都想抽自己一耳光,这话实在问的有些冒昧突兀了,但他确实想知道。
又来了。
“把,桌子撤走可以吗?”司呈寻求着短暂的时间,考虑该如何回答这么棘手的问题。
总不能说他要再试试他?他还不笃定他心意这样不知死活的话吧?
孟敬怀在商业上的敏锐度和洞察力极强,商业谈判中对方还没开口,仅从微表情便能判断出许多信息,独到的眼光加上卓群能力使得孟家产业在孟敬怀手里扩大的至今无人能及。
这样的人如果把这些手段放在司呈的身上,他怕是已经无所遁形,里里外外都被扒开看了遍。
所以,该怎么回这送命题呢?
脑海中如同千军万马打了一场惨烈的战斗,司呈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
算了,主动出击!
“我们不是还没举行婚礼吗?难道你不想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少年面露娇羞状。
“而且细水长流是不是比虎头蛇尾更好些,慢慢的发掘对方,深入对方不是更持之以恒,更有意义?”
“就不要追究这些了好不好,早晚的事,而且我现在不是还没毕业?万一”司呈拉着那宽大的手掌撒娇道。
这顿操作,这段话孟敬怀很受用,眼角藏不住的笑意。
司呈的话说的有文化极了。
拿他没办法!
alpha跟beta学
司呈出院后,孟敬怀一直寸步不离的陪在他的身边,除了来人汇报工作,其余时间直接将电脑搬到司呈屋内,直至休息孟敬怀才怕打扰他不舍的离开。
这可如何是好,孟敬怀的眼皮子底下可什么都干不了,都好几天了,阿龙也发邮件催促了几次。
康家老宅。
“爸,这个司呈的个人信息应该是动了手脚,什么也查不出来,若不是上次在姑家捡到的头发跟监狱中那位做了亲子鉴定,还真无从查证。”康东把玩着手中的玉串说道。
“学菁,你怎么看?”康学林看向自家妹妹。
“这个人不简单,当年一点信息都没有露出来,如今又突然出现在孟敬怀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