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越想越自闭,他羞恼地蹬了蹬脚,想要翻身过去背对程锦,以防一会儿程锦醒了看过来时,自己忍不住把头埋进床底。
程锦的回笼觉睡得迷迷糊糊的,他的作息很规律,今天睡得这么久才是意外。怀里的人懊恼地在自己胸前轻蹭时他就立刻清醒了,毕竟林泽睡觉一向很乖,睡姿基本不会变动。
不过他没有立刻出声,而是挣开眼睛后垂着眼皮观察着怀里正在纠结的人。
顺着视线,程锦只能看到林泽柔软蓬松的黑发,还有通红的耳朵以及渐渐泛红的脖颈。发现怀里的人羞恼地蹬脚时,他只觉得可爱极了。直到对方想要翻过身去,程锦才手臂使劲将人搂紧,不准他离开怀中。
感受到程锦的动作,林的身体蓦地一僵。此时程锦身体里的恶劣因子使劲叫嚣着,他低下头将下巴抵在林泽毛茸茸的发顶,含着笑问:“醒了?”
林泽僵硬的身体更紧绷了,生怕程锦提起昨晚的事,他屏着呼吸等待程锦的下一句话。
程锦微微侧过身,双手都环住林泽的腰腹,将让他与自己的身体贴合得更密切,确定林泽轻易跑不掉了,才好整以暇,带着揶揄的语气问:“宴宴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林泽僵硬地沉默着,宛如一只被勒住后颈的猫。
恶魔般的低语再次在头顶响起,那语气带着恍然大悟,“差点忘记宴宴昨晚喝醉了。”
是的,我喝醉了!
林泽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喝醉酒断片这种事应该不稀奇。
他缓缓放松僵硬的身体。程锦感受到怀里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他心里也仿佛被种满了棉花,柔软的不可思议。
程锦不由放缓声音,想要调侃林泽的心思也很快散去了,只剩下爱意和怜惜,“宴宴昨晚为什么会哭啊?”
“”林泽突然觉得他好烦,就不能装得像一点吗?
“想哭就哭了。”林泽闷闷地说。
身子那么软,怎么嘴就那么硬呢。
程锦不想逼迫林泽,只是回想着昨晚林泽在浴缸里还有悄悄流泪时说的话。
什么叫“玩够了你就不喜欢我了”还有“你迟早会不喜欢我”?
为什么宴宴对这段感情不抱长久的期待,或者说,那么没有安全感,对自己不够信任?
难道是自己平时表现得不够好不够爱他吗?
想到此,程锦忍不住亲了下林泽的发顶,认真说道:“宴宴,我是第一次谈恋爱,有许多方面都不懂,也做得不够好,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安或者不开心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是奔着一辈子去的,要一直好下去。”
“”林泽沉默了一瞬,他知道程锦的意思,但是砰砰的心跳让他言语无措,“你才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他咕哝道。
程锦:“”
难道此刻不该来段煽情的诉说吗?再不济也该有个爱的抱抱吧?!
程锦忍不住松开怀抱,身体往下滑了滑,直到跟林泽的视线齐平,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对方轻轻别过了眼,然后又缓缓地抱住自己的腰身,红着耳朵根子说:“知道了。”
又匆忙地补充道:“你挺好的,是我想东想西,”他渐渐放缓语调,带着些绵软,“你知道的,喝酒嘛,醉了之后就会放大人的情绪,我平时不这样的。”
程锦哽了一瞬,又问林泽:“你也说喝酒会放大情绪,如果你平时没有这种想法,喝过酒又怎么会说出许多没有安全感的话?”
林泽静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程锦放缓语调解释:“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是不希望我们之间产生误会,而且,”他指控林泽,“前几天我对你那样,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我自制力那么差,你喝醉了我怎么敢动你,要是我再那样你又不理我怎么办?!”
“”林泽忍不住回他,“那你昨晚也没少折腾啊。”
说完,自己也觉得仿佛不占理,干脆垂着眼皮把头往里埋了埋,不吭声了。
好吧,程锦承认自己昨晚是把人折腾大发了,但是他想了想最开始的时候,又想到睡觉之前想好的借口,理直气壮道:“我要是不做你还觉得我不喜欢你,你哭的我心都疼了,就算你以后不肯理我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哭啊。”
抱着程锦的双手忍不住蜷住手指,林泽想:真的,这种事说出来好羞耻啊!尤其是阿锦来反问自己的时候,明明是一件正常的求安抚事件,却仿佛演变成一件自己欲求不满的事件了。
但是他林泽竟然还反驳不了,难道他要说你以后就看着我哭吧,什么都不需要做吗?!那跟爽完了拍拍屁股走人还说风凉话有什么区别。
林泽默默地闭嘴,然后使出了他常使的办法:僵硬地转移话题。
他闷声吭气的问程锦:你饿不饿?”问了又生怕程锦发出质疑,赶忙又说:“今天是琪姐来收拾住处吧?我们去看看有哪里需要帮忙吧?”
程锦也觉得有些心虚,毕竟昨晚林泽只是想要亲亲抱抱,后面折腾的不成样子都是自己没忍住
于是他配合着林泽说:“嫂子他们估计下午才会过来,你饿不饿?我去买早餐回来好不好?”
林泽顿时觉得自己要被愧疚淹没了,阿锦那么好。体贴又温柔,总是包容着自己,反观自己呢?不相信人家,还无理取闹。唉!
“那我给你做吧?”林泽说着就缓缓坐起了身子,“吃面条好不好?冰箱里还有些青菜和鲜肉。”
程锦哪儿能那么缺德,把人折腾到半夜还让人煮东西给自己吃,连忙起身把林泽按到被窝里,“不不不,我来做吧,你多休息一会儿,等煮好了我来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