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程锦飞速道:“林泽有过养父母,但是已经断绝关系了。”
林泽跟着点点头,乖巧地笑了下。
跟养父母断绝关系?
程父程母下心里下意识地嘀咕了下,为什么要断绝关系?养父母,他是孤儿?不过倒是没有就着这个问题往下延伸,打算找机会再问孩子们。
程锦主动给他们找话题,“宴宴很优秀的,才艺很多,在校成绩也很好。”
说着递了个眼神给他大嫂。
冯琪说道:“是啊,宴宴箜篌弹得也很不错。”又对程父说道:“爸,您最近几年不是迷上了字画吗?宴宴也会一点的。”
程父很捧场,他面上惊喜道:“是吗?家里这几个都耐不下性子、沉不下心,只有我一个人在书房练字,显得孤单。”
心里却不太相信林泽有这份功力。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浮躁,能坚持不懈练字的不多了,估计也就是会执笔吧,离“会一点”估计还差得远呢。
林泽对自己的书法倒是很有自信,他练行书,从8岁到25岁,十几年间几乎从未间断,林老爷子夸他颇具灵气,已经有所成就,他也跟许多人交流过,自认在年轻一辈甚至某些成名的前辈中,还是拿得出手的。
提到自己自信的领域,林泽微微放松了身体,浅笑道:“那等以后有机会,我陪您一起练字。”
程父微微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心里是觉得林泽有些自大了。
毕竟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的年轻人现下已经很少见了,但是他并不想让阿锦的对象下不来台,因此只笑道:“好,你以后常来陪我才好。”
程律看到他爸表情心道不好,他对林泽恐怕有些不满,但这些天见面,他认为林泽并不是狂妄自大的人,而且阿锦这么信任他
于是他微微沉吟了一下,提议道:“家里的对联还没写,不如爸跟宴宴一起把对联写了顺便贴上吧?”
程父沉思了一下,他也有心考校林泽,于是看向林泽,迟疑道:“这”
林泽站起身来,笑道:“那我待会儿就献丑了。”
程锦跟着他站起身来,心里却有些担心。
他爸的眼光实是有些挑剔的,要是林泽的字不行
这时候程锦满心满眼只想让林泽获得父母的认可,已经全然忘了人家只是个假男友了。
林泽则是不想让自己丢面儿,一心想证明自己,好不让人以为自己是个只有脸没有内涵的狐貍精。
嘉嘉自告奋勇地跟爸爸他们上了楼,去爷爷的书房里将笔墨纸砚取了下来。
不一会儿,裁剪好的红色宣纸就被铺在宽大的茶几上。程父让林泽先动笔,他想看看这个漂亮的年轻人到底有几斤几两。
林泽略一思索,行云流水般,便落下一行行书: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楼。写完后,将狼毫笔架在砚台上,含笑看向程父。
程父存着挑剔的心思,有心看着他一字一画的落笔,不由点头目露赞赏,说道:“迥劲有力、刚柔并济又笔法自然、灵气十足,看上去功底很深啊。”
林泽不卑不亢,自信笑道:“是已经练了很多年了。”
程父夸他:“好,都说字如其人,你也是个好孩子。”
程锦抢答道:“那当然了。”
程父点点头,心里赞叹阿锦确实是让人省心,这个男朋友找的不错。
他扭头对林泽说道:“家里需要贴对联的地方不多,要是字迹不一样总归不美观,不如你帮忙把家里的对联都写了吧?”
林泽自然是含笑答应,知道需要写几幅后,提起毛笔行云流水地写完,程锦则在一旁帮他把写好的对联拿到一边空置的桌上放置晾干。
写好对联后,程父程母对林泽的印象都好了许多,拉着人慢慢的闲聊,因为不熟悉,倒有许多话想问。
冬日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经意间天色便暗沉下来。
林泽透过落地窗注意到外面的天色,连忙起身告辞:“伯父伯母,天色已经黑了,等下次有机会我再来拜访吧。”
程锦顿时焦急起来,拉住林泽的手起身劝道:“吃过晚饭我再送你回去。”
一边使劲对着哥哥嫂子使眼色。
程律跟冯琪正要张口给弟弟助攻,就见程母站起身去拉住林泽的手,说道:“宴宴啊,你一个人过年让人怎么放心,既然你已经是阿锦的男朋友了,就把这当成自己家,今年就跟我们一起过年吧?”
程父也赞同道:“是啊,你伯母说的对,宴宴,你就放心的在这过年。”
这怎么能行呢?相处的再好也不能在别人家过年啊,过年本来就是一家人的事情,他掺和进去像什么呢?而且,他们只是假男友而已。
林泽不好挣脱长辈的手,只好张口想要拒绝。
程母何其精明,一眼就看穿了林泽的意图,拉着林泽的双手扭头便对餐厅那边喊道:“周叔,快些把阿锦隔壁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宴宴今年就在家里过年。”
餐厅那边很快应了声。
程母又回头笑道:“宴宴啊,不要跟伯母客气,这几天在家里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伯母说,过年啊,一定要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才好。”
程锦也怕他急跑了,连忙道:“宴宴,你去我房间里看一下吧,等下隔壁房间收拾好了,你再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的。”
林泽被程锦拽着手往楼上疾走,眼里透露着复杂的情绪。
这到底是什么鬼发展啊?怎么三言两语自己的去处就被定下来了。
林泽被程锦半拉半拽的按坐到了他房间里的床沿上,林泽被封印住的嘴终于有机会开口,他紧蹙着眉头复盘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想了想,还是有些责怪程锦,他狐疑问:“你在庭院里的时候是不是说,今天是你想让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