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零食十有八九都是给你自己吃的,”莱欧斯利贴着你的唇抱怨,“我就只是顺带。”
你嘿嘿笑,笑声没一会儿便被他含糊了。室内通风扇呼呼地吹,一静下来这声音就格外的明显,而如今在这嘈杂的风声中,粘腻的水声细微,如悠然的气泡倏忽破裂。
你的后背压在办公桌边缘,硌得有些疼,好不容易把身上的人推开了,坐正身体抚了抚胸口,然后侧头去看桌面上的那些文件。
“关于拳击活动比赛召开……”你拽着他刚才看的那张纸,挑眉道,“又召开,他怎么天天开比赛?”
“不开比赛放在那儿做什么,”莱欧斯利将下巴压在你肩上,半合着眼蹭你的脖颈,像是某种毛茸茸的大型动物,边蹭边说,“开了比赛才有奖金吸引参与者啊。”
“那倒也是……哎呀别蹭了,好痒。”你歪着脑袋往旁边躲,奈何整个人都被他抱在怀里,怎么躲也躲不开,于是干脆不躲了,由着他这里亲亲、那里蹭蹭。
没办法,丈夫太黏人了,做妻子的只好包容一下。反正他只黏你。
你抬起手,揉搓着莱欧斯利的脑袋,问道:“今天的工作都处理完了吗?”
莱欧斯利困恹恹地道:“没有,还剩一点。不是很想做了。”
你侧头亲他,非常霸气地说:“好,交给我。你去玩吧。”
莱欧斯利一弯眼睛笑了起来,收紧了搂着你腰的手,慢声道:“好,谢谢亲爱的。我会报答你的。”
你说:“不用。”
他没应声,端起了茶杯,视线越过你的肩头,落在你面前的工作文件上,不过他只扫了一眼就移开,转而专注地看着你的侧脸,像是正在补足这三个月未曾见你的空缺。
晚上你就明白了他的“报答”是种什么样的报答。
异地三月不见的恋人缠起人真要人命,要了一次还要一次,哄着你签下弥补条约,于是你又倒欠他十几次,算账算得头都昏了。
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一下,莱欧斯利把你抱在怀里,低头专注地在你肩上打标记,略尖的牙齿陷进肉里,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他没用多大力气,但你有些疼,勉强踹了他一脚,他才松开你,转而亲了亲这道牙印。
你无语地说:“咬那么多干什么,明早都会没的。”
莱欧斯利道:“看着漂亮。”
你:“……好自恋啊。”
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的牙印好看啊?什么奇怪的癖好。
他纠正道:“留在你身上就很好看。明早消褪也不要紧,到时候我再补。”
你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这算占有欲吗?也不算吧,你觉得他是憋坏了,所以一朝释放就十分幼稚。
随后你想到刚才签的不平等条约,用莱欧斯利的话来说,一个星期最少两次,你已经欠了他二十四次,这个“次”指的是天数,不是那个一次两次。所以精打细算下来,还得翻个倍往上走。平均在每个星期分下来——
你选择睡觉。
这出门玩真是玩不起啊。
003
幼稚的公爵在你回来几天之后就恢复了正常,照旧处理公文和在梅洛彼得堡内巡视,及时按下有苗头的动乱,再去斗技场看一圈,看看主办方有没有阴奉阳违,顺便再自己上场找点乐子。
你搜集的素材够多了,于是常在办公室里打字。你的编辑伊利克特拉先生自公爵说过会监督你之后,你有任务的每个月他都能收到稿子,于是不免热泪盈眶地表示这位先生真是个好人啊!真有手段啊!
你也觉得莱欧斯利很有手段。
不然你怎么会这么规律地产出,连那维莱特转交给你的案子你都没什么兴趣了——被迫的。
不过这种平静的生活你还算满意,平常有案子有稿子有热闹,偶尔可以出个门去异国看看风景,虽然梅洛彼得堡中总是晦暗而沉抑的,但托莱欧斯利的福,你从没感到抑郁和绝望,而居住在这里的所有人亦是如此。
而到婚后第四年,你对养育一个孩子起了兴趣,询问了莱欧斯利的意见之后,你的身体里多了一个新的生命。
希格雯确认你怀孕后,莱欧斯利便打算把你送回水上,因为水上环境比较好,对你心情有益。你按着他给他分析了水上水下的区别——水上有希格雯吗?没有。水上有莱欧斯利吗?没有。那你的安全和陪伴谁来负责?你自己吗?也不是不可以哦。
你态度坚定,于是公爵先生只好焦虑地妥协了,并隔三差五带你上水上玩。
你对自己揣着一个宝宝没太大的实感,毕竟没有任何的不适,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睡睡,最多这一年你没有出远门旅行,但日常的案子处理你仍然跟进,有的时候不小心碰上危险,你唰唰无伤处理完毕,却把所有人吓得够呛。
娜维娅和克洛琳德强烈要求你安静一些,并把芙宁娜拉过来,让她带你陶冶一下情操。
于是芙宁娜就踏上了“快要气死了”与“她是孕妇我要保护她”的反复无常道路,一度被你压迫剥削到请那维莱特主持公道。
当时的那维莱特看着绝望的芙宁娜和乖巧端坐的你,简直梦回芙宁娜还是水神时你俩吵架的情景。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只能岔开话题或者自己离开,而这个时候,他选择叫莱欧斯利。
克洛琳德把你护送到莱欧斯利身边,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松了口气。她和莱欧斯利寒暄了两句,便回去给自己放假休息。
而你和莱欧斯利面面相觑,他没办法似的笑了起来,叹道:“夫人,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