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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第1页）

“微臣不敢。”

这是御医们第三次重复了，淳于烁有心无力，知晓日后定会被人揪着辫子不放，还会害了他们的孩子。

这时，阚飞渊端了一杯茶水走进，递到他手上，俯首作揖道，“微臣永远相信殿下。殿下从未伤害过陛下，而且微臣怀疑，陛下的毒素是在照城染上的。”

照州被嵇憬琛整治后，就被传出了各种骇人的消息，有人说进了照城就出不来了，也有人说即便是出来了，照城也会利用巫术来残害对方。

不幸的是，嵇憬琛就属于后者。

淳于烁不知觉松了口气，顺着阚飞渊的话说下去，“不错，本宫回来后也是频频不舒服。苏御医，要不替本宫把把脉？”

苏御医默了顺，颔首低眉，替淳于烁认认真真把了脉，脉象为滑而有力，跳入滚珠，速度较快，为滑脉。其余的脉象伴随着虚寒阳弱，摸这脉搏还真的有那么一回事儿。

“娘娘是不是容易头昏眼花、心悸气短、四肢有时候无力、畏寒肢冷等等？”苏御医说出了几个症状，默默打量着淳于烁，“娘娘能否伸出舌头？”

淳于烁不疑有他，探出舌头。苏御医边看边摇头，“舌头伴有齿轮，苔白……娘娘是脾胃虚寒，加上怀着孕，尽量别吃带寒的食物。否则误食，娘娘不止会保不住胎，还会使养心殿一片白布。”

这番话淳于烁早就听腻了，为了伪装嵇憬琛的毒素与他无关，特意营造出了一种受害人的表情，苦涩一笑。

“鸿洲盛产海错，连续两日，太后赐了贡上来的介士，本宫食了应该无事吧？”淳于烁挑了挑眉尾，故意把话题引到太后身上，“本宫吃的不多，就一只而已。”

一只介士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但是他就是要让全部人都知道太后并非慈悲之人，竟敢给他食了寒性食物。

苏御医不敢参与这话题，只能选择性沉默。

然，淳于烁心情意外好了许多，抬手摆了摆，转头看着嵇憬琛仍旧在沉睡，等着众人退出养心殿，悄悄地、轻轻的，在嵇憬琛额头轻啄了一小口。

翌日，宫中多了一份谣言，说是太后不喜淳于烁，试图让淳于烁小产，可偏偏淳于烁肚子里的孩子很顽固，怎么吃都吃不死。

有人说，这孩子天生是有福气；也有人说，这孩子生出来肯定残疾。淳于烁对此略微担忧，不断安慰自己孩子是健康的。

孩子需要健健康康成长，统一两国。

当太后听到此消息的时候，气得摔破了茶壶，碎了一地，胸腔的震动，都难以平息。身边的婢女个个都禁了声，不敢惹到了怵头。

拾掇地上的脆片，都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好一个淳于烁，让哀家和淮儿离心，还想着污蔑哀家！”太后被人扶着坐下，手掌重重拍着桌子，“此人不除，明定绝！”

此时，婢女匆匆跑了过来，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把头埋得极低，颤颤巍巍告诉太后，“娘娘，苏御医来了。”

没登太后应声，苏御医便从虚掩的门走进，施了一礼，将他的猜测转告给太后时，太后冷笑几声，不说二话，冲到养心殿，看着淳于烁时怒火难以抑制。

淳于烁正阅着奏折，眼也不抬一下，淡淡道：“母后何事如此动怒？”

太后看着淳于烁悠哉悠哉批着奏折，立即冲上来，给淳于烁一巴掌，而淳于烁只是微微一笑，这种从容不迫的态度更是激起了她的怒火。

偏偏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刺激淳于烁。

“难道母后还真的想伤害皇嗣？”淳于烁是个怕疼的人，还需佯装若无其事地笑笑，眸低黯淡无光，悄悄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母后可要想清楚，圣上除了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就没其他子嗣了。”

“虫中最毒蜈蚣嘴，兽中最毒虎狼心！你难道不会让淮儿雨露均沾么？”太后最看不惯淳于烁的淡定，横眉立目道：“我佛最忌讳的便是残害沧桑，哀家又怎么会害了皇家子嗣？是你乱造的谣，是想把哀家逼死么？”

淳于烁整理案边的奏折，“蝎子的尾巴，难道不是母亲您么？是谁给圣上下了媚药，又是谁试图让圣上宠幸其他人的？做人啊，绝对不能随意乱下药，母亲你说的对么？”

“你！淮儿身上另一只毒素，是不是你这个蔫巴蝎子害的？肯定是你，是不是？是不是？”太后上前揪住淳于烁的领子，声音已经成了尖叫吶喊，一直在逼问淳于烁，“是不是你？”

淳于烁勾了勾嘴角，“圣上是臣妾的郎君，臣妾又怎么会害了圣上呢？母亲不能因为失去了逍遥王，怪罪了小一，就把圣上的事情怪在臣妾头上。母亲只会怪他人，怎么不好自己反省一下呢？”

如今淳于烁早已和太后撕破了脸皮，在嵇憬琛昏睡期间，他手里握有玉玺，更本无需畏惧太后。只要他把过错推给太后，他就能干干净净，不染一层灰，获得权利。

在这个深宫，一步棋必须下得仔仔细细，否则黑白棋交汇，就被人吃干抹净地除掉了。而这绝对是他独自一个人下棋，步步惊险，还不能让他人察觉。

毒是他下的，但是媚药可不是。

毕竟谋害圣上的罪名可是诛九族的，看在太后是圣上的母亲份上，圣上仁慈没赶尽杀绝。

于是，淳于烁请求宋玉德送走太后，同时暗示，即使嵇憬琛不在，他腹中的孩子也是皇室的血脉，要是动了，嵇憬琛日后醒来，有苦头吃的绝对不是自己。

太后气得晕厥过去，宫廷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淳于烁知道，国家不能一日无君，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出席了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