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上午十点会有人过去帮你搬家,受伤期间的一日三餐有保姆过来做。”贺颜说着,在智能锁上输入密码,打开了门。
“……”这他妈何止是雷厉风行?
元丰还想等拿到钱再说清楚,这要再不说,误会大发了!他赶忙婉拒道:“贺总真是太客气了,我自己有地方住。关于那个赔偿款……”
“进来再说。”
元丰看着瞬间亮堂的屋子,装修很新很干净,连地砖都透着光。
他问道:“用换鞋吗?”
“不用。”贺颜四处看了一圈,说,“房子白天让人打扫过了,主卧衣柜里有按着你身高买的几身衣服裤子,回头自己去试试。”
“……”
元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只是想来拿赔偿款的啊!唉,要是不谈包养这一茬,其实贺总人还挺好的。
贺颜走到沙发那儿坐下,见元丰站在玄关处发愣,他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过来。”
元丰看到茶几上有类似合同一样的东西,他慢慢走过去,没敢坐贺总拍过的地方,而是挑了边上的单人沙发。
贺颜刚才就察觉到元丰的不对劲,没说什么。他把茶几上的合同跟支票推了过去:“先看看,有什么问题可以问。”
“贺总,我就是来拿赔偿——”
“先看合同。”
元丰想继续说下去,奈何被打断。算了,给贺总一个面子,看看合同上的内容吧。
他拿起那份包养协议,刚打开就被吓一跳,还以为只有寥寥几笔,结果拟得跟商业合同似的,甲方乙方都来了。
什么甲方为乙方提供住房一套,位置在哪里,水电等乱七八糟的开销都由甲方承担。甲方每月支付乙方生活费十万人民币。
下面就是说什么甲方有需求了,乙方若身体没有不适的情况下,不得拒绝。并且在包养期间,乙方不得与除甲方以外的其他任何人恋爱或上-床,一经发现,后果除了偿还甲方支付的生活费,还要额外进行赔偿。最底下还有好几条注意事项,其中一条内容让他直接吐血。
因甲方没有戴那玩意儿的习惯,故乙方必须到三甲医院做个全面体检,并时刻注意卫生。接到甲方电话时,需提前做好清理。
元丰脸色难看地放下合同,心里不免对贺总高看几眼,还是有钱人会玩啊,连包养都包得如此商业化。
贺颜一直观察着元丰的神色,等他看完,问道:“有什么疑问么?”
“呃……”元丰放下合同,“没什么疑问,贺总你这合同拟得挺不错啊!就是有一点我得跟你说清楚。”
“既然没疑问,笔在旁边。”
“……”
这签了可不得了,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的接受包养,元丰也不能接受去医院做什么全面体检。他赶紧说道:“贺总,其实我就是来拿赔偿款的,完全没那个意思啊!而且我压根不是同——”
“我看着挺好说话的?”
“啊?”被打断的元丰一愣,抬眼看向贺总。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立刻垂下视线。初遇时那股令人不适的压迫感又来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心里思考着该怎么说,贺总神情太过严肃,看上去好像很生气。
贺颜还是头回碰上这种事儿,他拿起茶几上的支票,站了起来。
“那啥……谢谢贺总的……”元丰快速想着合适的措辞,说道,“谢谢贺总的厚爱啊,但我压根不是同性恋,对男的……肯定是不行的。总之认识贺总很高兴,要不咱们交个朋友你看行不行?”
“厚爱都来了。”贺颜笑了一声,直接拉过元丰的手,将支票塞进他手心里,“四舍五入,给你凑了个整。”
低缓的声音响在耳边,元丰摸不准贺总这阴晴不定的态度,他把支票凑到跟前一看,十五万人民币!操,自己打拼六年积攒的存款也不过才十三万多。
这笔钱绝对不能收,他只想要回自己那一万七千七的赔偿款。
“过来把字签了。”
元丰是绝不可能签那份包养合同的,他说:“贺总,支票我先拿走了。等我取完自己的那部分,剩下的都还给你。”
贺颜这两天,确实为元丰费了些心思。这小子要是在咖啡厅的时候就说清楚,他倒也不是非包不可。
元丰转身刚要走,胳膊突然被猛地拽住。他想抽抽不动,只能边扯边解释:“我不是要卷钱跑路,剩余的钱我肯定都还给你!反正你也认识我住哪儿,我的公司在震江路32号,雄威金属材料有限公司。”
“闭嘴。”贺颜懒得听这些啰里八唆的废话,一把将元丰拽到自己大腿上,“看在你是处的分上,体检就免了。”
元丰这回真是慌了,慌的同时身体又不对劲了。他用力扯着自己的左臂,忍不住爆起粗口:“妈的,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啊?赶紧松手!”
贺颜摸上元丰打着石膏的右臂,轻轻地握住:“胳膊不想好了是么?”
元丰听出了贺总话里的警告,火气噌地就上来了。亏他不久之前还觉得贺总人挺好的,好个毛线!
“有能耐你就把这石膏给捏碎了!”
贺颜被眼前人的滑稽凶相给逗得心情舒畅,这小鸡崽似的体形压根不是他的对手,他毫不费力地把正在扑腾的元丰给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擒住他细瘦的胳膊:“给这条胳膊也打上石膏,是不是还挺对称?”
“对你妈的称!你是不是有毛病啊?”比之前还要令人不适的压迫感将元丰包围,明知实力悬殊,但他依旧做着徒劳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