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以为蓝曦臣醒了,于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蓝涣,蓝涣?”
如果江澄知道蓝曦臣喝了一大碗药,已经昏睡了一个下午,就不会这么浪费口舌了。
他心中忍不住埋怨蓝曦臣:“一直说要我照顾好自己,怎么你就先病倒了。”
江澄起身,继续倒一旁将手帕沾湿,随后又回到床前,安安静静的给蓝曦臣降温。
他不禁想着金凌小时候生病时,他也是这样来来回回的换帕子给他降体温。明明白日里喝了药,精神还算好,结果一到半夜就起高热来,江管事心惊胆战的怕江澄被金凌给传染了,死活不让江澄守夜,啰嗦的被江澄外派到了平南,一个多月才回来。
一来一回间,便到了深夜,壶中冷泉的水,彻底用完,江澄将最后一点凉意搭在了蓝曦臣的额头上。
看着他被烧红的脸终于缓下去,低头在上面轻轻亲了一下,随后靠坐在了床前,仔细瞧着蓝曦臣的眉眼。
对方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长到了江澄的心尖上,他忍不住伸手隔空去描着蓝曦臣的轮廓。
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根,薄而红的嘴唇。
怎么会有人这么合他心意呢?
江澄忍不住伸手到被子里去握蓝曦臣的手,明明经常牵在一起的手,几个月没有接触,此刻的亲密让江澄忍不住依赖。
他在蓝曦臣热意弥漫的手心中流转,最后停留在他的指尖,细长的手指被人捏住,江澄在床边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没有注意到蓝曦臣晃动的睫毛。
温存片刻不到,他今日奔波到云深,又是夜爬又是照顾蓝曦臣到后半夜,此刻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连绵,忍不住枕着手臂睡了过去。
听说,人在处境十分尴尬时,身体所有的感官都会异常灵敏。
比如,冒汗的手心。
比如,潜意识的觉醒。
比如,被人注视的滚烫视线。
又比如,此刻的江澄,在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时,竟然莫名醒了过来。然后就与门前站着的蓝启仁,蓝忘机,还有之前在小道中碰见的两位弟子面对面的对视上了。
江澄:“”
谁来挖个地道,他想回莲花坞了。
江澄面无表情的与他们对视着,看似无动于衷,其实身体里面的人已经走好一会儿了。
蓝启仁蹙眉刚走上前一步,江澄就现自己的手还伸在蓝曦臣的被子里,他的脸皮此刻已经不剩多少了,仅存的意识促使着他把手伸回来,只是刚放开蓝曦臣的手不到一秒,就被被子里面的手给牢牢抓住了。
江澄还未回头,便听床上的人声音响起:“叔父。”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些许咳嗽。
江澄见蓝曦臣撑着坐起来,还未作出反应,手已经伸到了蓝曦臣的身后,替他拍了拍背。
蓝曦臣咳嗽的不行,江澄连忙将旁边的毯子披在了蓝曦臣的背上。
对上蓝曦臣的目光后,才头皮麻的转头回神。
屋内的光线太暗,使得江澄看不到蓝启仁的表情和脸,只能恍惚看见对方纯白的胡子抖了抖。然后就见他将手中的东西扔给了蓝忘机,扭头便开了门出去。
身后的两名弟子见状,在走与不走之间,选择了沉默,努力当一个与黑暗融在一起的透明人。
什么情况!!!!!江氏的宗主怎么会半夜在这里?!!!!!!泽芜君不是最讨厌别人在卧室伺候他了吗?!!!!!!!蓝老先生刚才是朝着他们甩脸色了??!!!!!
沉默的弟子看向了旁边沉默的蓝忘机,二人默契的朝后挪了挪步子,彻底隐藏在了黑夜里,这样晃眼一看,面前的人只剩下了蓝忘机。
蓝曦臣捏了捏江澄的手,还未从江澄的出现中高兴起来,便见到蓝启仁离开,他握住江澄的手垂眸不语,蓝忘机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一旁的江澄。
江澄看了蓝忘机一眼,随后接过。
蓝忘机蹲身下去,对蓝曦臣道:“兄长,身体如何了?”
蓝曦臣牵起嘴角笑了笑:“无碍,你不是给我送药丸来吗。”他抬头示意江澄坐在床边,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随后才对蓝忘机道:“叔父怎么会和你一起来?”
蓝忘机面无表情道:“兄长高烧三天不退,叔父很担心,每晚都会来守着你。”
蓝曦臣一愣:“可有此事,我为何不知?”
蓝忘机:“医师的剂量下的重,兄长夜晚总是昏睡中起高热,所以毫无察觉。”
说来也奇怪,本来是不该醒的蓝曦臣,今夜却早早退了烧,蓝忘机若有所思的看着蓝曦臣放在枕边的清心铃,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蓝忘机:“山下采到了药房缺失的几昧药,已经制成了药丸,兄长既已醒来,等会服下吧。”
他说着站起身来,理了理蓝曦臣肩上的毯子,随后朝着江澄点点头,带着门前的两个透明弟子出了寒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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