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平南一战,蒋御战死,将士伤亡惨重,不是将军的错,是有人,在这场战争里动了手脚。”
周敬之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陆旻的面色。
他刚说完,陆旻原本平静的黑眸瞬间变得幽深,还带着几分杀气:“可有证据?”
他的眼里有诸多情绪,周敬之没法一一看透,但至少,陆旻听完他的话之后,眼里没有怀疑。
陆旻相信他!
一句“可有证据”没等他回答,陆旻再次开了口:“我派人去查!”
“将军若信我,可否让他们按我给的方向查?”
陆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我自是,信得过你的。”
周敬之刚高兴没多久,就听陆旻叹道:“只是敬之不信我。”
“?”
我不是我没有!
陆旻听着他的心声,低声问他:“若非如此,敬之为何不直接同我说其中缘由,而是直接面呈陛下?”
周敬之在心里小声嘟囔,那还不是你不见我么?
陆旻:“……”
“为何陛下说,敬之诬陷朝廷重臣?可对我,却只字不提怀疑的是何人?”
迂腐书生vs残疾将军
“为何陛下说,敬之诬陷朝廷重臣?可对我,却只字不提怀疑的是何人?”
陆旻的声音不大,但底色却有些冷。
他看着躺在榻上的人,见他半天不回话,陷入了沉思。
平南一战,蒋御战死,将士伤亡惨重。
他双腿落下残疾,再不能走路,连站起来都是困难,更别提再上阵杀敌。
他曾一度觉得他们战死是因为自己战术失误,内心对蒋御和战士们充满了内疚。
挚友离世让他备受打击,双腿残疾让他几乎不能再实现自己从小到大的抱负,梦想的破碎让他几度想要轻生,又几度因为孙庆文和蒋辰停了下来。
周敬之来府上,说他能算出良辰吉日那一天夜里,他久违的梦到了孙庆文的父亲,孙坚,一个对他亦师亦友的人。
梦里梦到的场景,是少时那个凉风习习的夜晚,孙坚跟他谈心的场景。
那时他尚年少,问孙坚,若想当将军,当以什么为重,兵法谋略还是天时地利。
那时孙坚看着他,笑道:“阿旻,兵法谋略只是能力和手段,天时地利是先机,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要想当好一个将军,重中之重自然是要有保家卫国的心,要对手下好,但也要军纪严明,不可徇私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