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万鲜少生病,这一遭发烧真有些病来如山倒的意思,蔫嗒嗒的没精神。
她脑袋陷进柔软的枕头中,撩眼皮去看裴丛隶,双脚慢慢往上蹭,踩着他的腹肌掠过胸口,用一只脚尖划着他的喉结。
脚趾抵住喉间的凸起,裴丛隶耳根的红色犹如浓墨入水般迅速扩散,喉结难耐地滚动了两下。
脚尖又继续向上。
于万挑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侧脸看过来。
他深邃的黑眸对上她恹恹的眸光。
裴丛眸眼神闪了闪,冷峻的脸泛出暖暖的红。
冰山在高温下转化成热腾腾的温泉。
于万在本体状态下都使不出劲,拟态成人形更没用,脚上无力“啪嗒”坠了下来。
她脚落下时擦过腹肌中线正好砸到了裴丛隶全身最脆弱的部位。
砸这一下如同碰到了某个加热开关,裴丛隶只觉有热流蹭蹭蹭地往脸上窜,身上的温度骤然又高了两度。
若是用体温计量,他简直比于万更像个发烧的病人。
裴丛隶握住她的脚踝换了个位置。
于万已经没有平时清醒了,她对砸到他的意外行为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寻着暖和往他身上踩,眼睛阖着,虚虚地小声问:“真想帮我取暖么?”
裴丛隶肌肉紧绷,喉咙被涌上来的热流堵住了,费劲地从嗓子眼缝隙里挤出一个沉沉的“嗯”。
“过来。”于万踹了踹他,“光焐脚不够。”
裴丛隶微微一怔,不敢相信她话里的意思,在于万拍着身侧的位置催促他快点时才回过神,脱掉军装外套和鞋子,小心翼翼地卧躺过去。
发烧会增加对温度的敏锐性。
他一过来,于万就觉得被窝里多了暖乎乎的气流,本能地侧身面对他,抬起一条腿搭在他腿上,手伸进衬衫,曲起食指在他肚皮自上而下一划。
裴丛隶如遭电击,夹紧腿吸了口气。
和蛋打过招呼的于万手脚并用地缠住他,头也抵过去,脸贴着他的肩:“你好热,让我抱会儿。”
裴丛隶脸又红又烫,平躺着目视天花板,忍着在身体里乱窜的邪火解开衬衫扣子,让更多体温能散发出来。
获得温暖的于万很快睡着了。
扑在肩膀的呼吸轻柔有规律,裴丛隶这才侧过头面对于万。
距离很近,近到呼吸都交织在一起不分你我。
他托着于万的头让她舒服地枕在枕头上,将鬓边的长发掖到耳后,手指小心地触碰她的眼睫,目光从她的眼睛寻略到鼻尖,再到唇。
她是侧卧着,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些诱惑的白色。
裴丛隶的余光瞥见点莹白如玉的皮肤,呼吸更加重了。
他自知卑劣又无法克制,一边唾骂自己肮脏一边垂下眼眸。
可这一眼,裴丛隶注意到她脖颈上有条银色的链子。
朋克风格的银链,有个精致的小圆环从链条某个孔洞中穿过,像是个不伦不类的坠子垂进她的衣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