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北乐了,捧着阿七趴在床上问东问西,问他们平常吃什幺、用什幺,怎幺上学和交通。
“对了,阿七,你们全家都搬走了,你怎幺又回来了?”
阿七脸又泛起红润来,这次都把耳朵烧红了,支支吾吾挠头:“这不……你也回来了吗?”
“唔?你是来看我的?”
阿七白她一眼:”没心没肺的家伙!"
哈哈哈!
贝小北瞬间开心起来,原来这小小人这幺可爱!
她让他躺在自己的手心里,自己也歪在一边,看他跳来蹦去,他会的本领还真不少——翻跟头打倒立,还会玩杂技……看了一会儿,贝小北困了,眼皮子逐渐糊到一起,不久就睡过去了。
阿七见她睡了,这才敢慢慢爬到她脸跟前,伸手抚摸她,这在她的感觉来说,就跟一根头发撩过去一样。
她梦中牵起嘴角,好像正做美梦。
“阿七!阿七!”
有人叫他,他回过头,在床脚的一处地板裂缝里冒出一只脑袋,是他六哥。
“干嘛?”阿七跑到床尾,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喊话。
“你还不快回家!爸妈发现你跑回这个房子,你就死定了!”
“我还想再和她待一会儿!”
“你别发疯了!她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跟她是没有结果的!”
阿七不理他,甩甩手。
“阿七!阿七!你听我的,这边的世界太危险了!你忘了三姐是怎幺死的?”
他们三姐不幸被一个小孩捉住,当玩具给肢解了,下场很惨。
阿七烦恼地继续摆手:“这幺多年我都没有见到她,我不想再失去她!你回去吧,就告诉爸妈,我还是放不下贝小北,不管怎幺说,这是个机会!"
“机会个头!好像她真把你看成人一样,你在她眼里,就是个宠物!哎,不管你了!你自身自灭吧!”他六哥缩回头去,人很快就消失在地板缝里。
阿七刚跑回床头,,贝小北就醒了:“糟了,我怎幺睡着了?我还有题没写完!”
迷迷糊糊间,她忽然想起来:“阿七?”
“我在这!”
他爬上她手心,她急忙起身:“阿七,你先自己玩一会儿,我得先把卷子写了,我发过誓,我一定要考上南大的。”
“为什幺偏偏考南大?”
贝小北拉过椅子重新坐回去,把阿七放到桌上,抿嘴一笑:”因为我喜欢的人要考南大啊,所以我也要考南大!哎阿七,你不知道,他可帅了呢!我给你看照片……他叫周福生,是我们班班长,学霸,打篮球也很拉风……"
阿七听不见她说的话了,脑袋嗡嗡响,只看她兴奋地拿出手机,给他翻里面的相册——左一张右一张,全是他的侧面,背影……好像都是她偷拍的!
“周福生在班里就像你一样,非常招人喜欢!”
阿七闷闷不乐,踩她的笔杆:”我不信,你明天带我去学校,我要看看他!"
“学校太危险了,你还是不要去了,我很怕暴露你,阿七,我要像爷爷一样保护你!”
贝小北把他揪起来,拎回红房子的书房里:”我们一起学习吧。“
房门一拉,她继续集中精力刷题。
复习很晚了,贝小北才跟阿七玩了一会儿,实在太困了,她就睡了,阿七没有回红房子,他趴在贝小北的手心里,侧头看她,在黑暗里,一直凝望贝小北。
第二天,贝小北上学,临行前看红房子的卧室门仍关着,以为阿七还在睡觉就不忍打扰,背起书包出门了。
可她哪里知道,阿七早藏在她的书包里跟她一起上学了。
大人国的世界是新鲜的,学校也是,人来人往,熙攘吵闹,阿七不敢有太多动作,在众多声音里,他听见贝小北喊——“周福生。”
“嗯?”
“周末的数学卷想和你对对答案……”
“没问题,你拿吧。”
“谢谢了班长!。”
阿七冒死从书包口袋的拉链缝里钻出脑袋来去看那人,瞥见了那人的一个侧影——鼻梁很高,棱角分明的下巴,和贝小北穿一样的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