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力,也终于引了任无恶的怒火,忍无可忍之下,他反手一抓,扣住那人手腕,然后随手一扔,就听呼的一声,那人离地而起,似若一个破麻袋飞出了窗外,随即又是哗啦一声,砸开湖面落入水中。
任无恶动作不算快,旁边那几人都看得很清楚,他们眼睁睁看着同伴飞了出去,可都是无法阻拦,那一刻他们是懵圈的。
扔出一个后,任无恶举步就走,同时那几人已经有了反应,先是惊呼一声,然后一齐围了过来,几乎同时出手,想将任无恶制住。
任无恶本可以闪身离开扬长而去,可他怒意难消,实在是这些人过于无理取闹,我只是吃饭没招惹你们,就是因为像个乞丐就被你们又打又骂,这上京城是不是也太没规矩了!这还有王法天理吗?!
因此他二话不说,接着一手一个又将那几人一一扔了出去,就听呼呼几声后又是哗啦一阵水响,那几人步了同伴后尘全部落入湖中,正是应了那句话,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扔出那些人后,任无恶转身来到窗前,看着在湖里翻腾挣扎的落水狗们冷冷一笑,这时候那伙计也跑了过来,见到这一连串的变化,伙计是惊喜无比,再看任无恶时,眼里满是敬畏仰慕之色,但也有几分担忧,心说,这位客官果然不是普通人,身手这么好,应该是那些传说里的风尘异人吧!
又见任无恶若无其事的模样,伙计小声道“客官您还是快点走吧,他们是天湖帮的,经常喝醉了惹事生非。”
任无恶有些好奇地问道“天湖帮很厉害吗?”
伙计忙道“那是当然了,您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天湖帮的底细,那可是上京城里的第一帮派,人多势众,势力很大,惹您的这几个只是一些小角色,但也是横行霸道惯了,您老要是不快点走,等他们召来帮手就走不了了。”
在伙计说话时,湖里的那几个已经游到了岸边,浑身湿透的他们见到任无恶在窗前冷冷看着,又气又怒,随即就见其中一人从怀里拿出一物放在嘴里,继而就听一声极其嘹亮的哨音响起,瞬间远扬,传出老远,原来那人拿出来的是一个哨子。
这边哨音响起不久,远处就有同样的哨音回应,片刻间,相似的哨音此起彼伏,显然这是天湖帮独有的传递信息方式,这是在叫人啊!
都说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这是穿云哨吗!
听到哨音响起,那伙计脸色大变,慌忙道“客官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里离他们总坛很近的。”
任无恶饶有兴趣侧耳听着那哨音,见伙计为自己着急,是颇为感动,就道“谢谢大哥了,没关系,我倒是想看看天湖帮能来什么人。”说完他坐了下来,又道“大哥,再来几个菜,别担心也别着急,慢慢来。”
见他居然坐下又要点菜,伙计大吃一惊,但他又见到对方那么的从容不迫,一副没将天湖帮放在心上的样子,就想道,难道他是故意来找天湖帮麻烦的?算了,我操那么多心做什么?说不定他真能给天湖帮一点颜色呢!
怀着复杂的心情,伙计忙着给任无恶准备上菜去了,而楼上的其他人早已将注意力汇聚到了任无恶这里,大家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有些人胆小怕事急忙结账走了,但也有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思留了下来,一时间醉仙楼仿佛成了戏园子,食客成了看客,等待着一场好戏的开演。
任无恶听到楼上有两人在低声谈论,一人道“真没看出来,这和乞丐似的年轻人竟然敢找天湖帮的麻烦,这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年轻气盛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啊!那可是天湖帮!”
接着另一个人道“我看未必,此人看似年轻但却十分沉稳,天湖帮这次说不定真会吃亏。要说这天湖帮也是越来越过分了,你看看这几年,被他们祸害的人还少吗?就说前几天,有个帮众当街糟蹋了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把人人家的父母给活生生打死了,这不是禽兽不如是什么?”说到此事,这人是甚为愤慨。
对方闻言惊呼一声道“还有这种事情?官府没管吗?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那人冷哼道“官府屁都没放一个,出事之后有人是报官了,可一听是天湖帮干的,捕快过都没过来,听说那个姑娘已经自尽了,唉,没天理啊!”
另一人怒声道“岂有此理,这可是上京城,天子脚下,竟然会生这种事情,天湖帮难道比朝廷还要大吗?”
那人道“你别忘了,天湖帮背后有谁,那可是……”说到这里他没敢出声,只是伸手比划了一下。
对方见了又是一叹,无奈道“你说的对,不然天湖帮也不能这样的肆无忌惮,无法无天,唉!”
类似这样的对话在醉仙楼各处都有,这些人无一不对天湖帮充满怨恨,由此可见,天湖帮不仅是势力强大,更是无恶不作,差不多是到了天怒人怨的程度。
难怪大家见到有人敢找天湖帮的麻烦会如此激动,但很多人又觉得任无恶孤身一人,最后只怕很难全身而退,想到天湖帮的凶残手段,不少人仿佛都已经看到了任无恶的悲惨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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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有人抱有希望,认为任无恶敢做就有一定的底气和实力,说不定真能让天湖帮尝点苦头。
任无恶听到这些后,心中已然有数,这时就听神虎上人道“无恶为何改变了心思,之前不是要离开的吗?”
任无恶沉声道“晚辈先前是想着少惹是非,可动手后又觉得既然遇到那就顺其自然,我对这个天湖帮已经有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