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鸟儿停留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说着只有它们能听懂的语言,这时小公寓的窗帘忽的被人拉开,许是在发泄着内心的情绪,那人下手极为用力,扯动着窗帘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窗外的鸟儿被这声响吓了一跳,扑腾着翅膀三三两两地仓皇离去。
女孩的声音里透露着无法掩饰的烦躁:“烦死了。”
确认窗外那烦人的声音彻底消散后,她随意地抓了一把头发,这才转身回到床上,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白色药瓶,她刚缓和几分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
一次还可以说是意外,几次三番都这样,说他不是故意的她都不信,昨天晚上她千叮咛万嘱咐,最后关头也提醒了他,结果他还是像上次一样射在了她的身体里。
他到底是怎幺回事啊?知道可以让她吃药,所以就不管不顾了?
烦死了,下次没有套她打死也不要做了。
这也就算了,昨天晚上,他又对她不知疲倦地索取,从地下车库,到客厅,到床上……她又一次被他干昏了过去。
顾宁悠觉得她对他的“疯”的这一点的评价又可以再加上一笔,她也是在这两次的性事中才发现,裴司远这人在床上也挺疯的,一旦开始就没完没了,任她怎幺求他都没用。
昨天的裴司远一度给了她一种他是真的疯了的感觉,有好几次,被他拉开双腿再次压在他身下的时候,她都感觉裴司远好像是真的想让她死在他身下。
他昨天真的太过分了,刚才她过去拉窗帘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腿都是发颤的,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也有些疼,她怀疑那里都被他弄伤了。
正在想着要不要脱下内裤看看,她的眼前落下了一片阴影,望着眼前男人的裤脚,她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裴司远的声音在她脑袋上方响起:“醒了?”
“远远?”顾宁悠如梦初醒般的擡起头,看见裴司远的脸,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你不是走了吗?怎幺……”
“没走,只是去买了点东西。”
裴司远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顾宁悠顺手接过——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生煎包,茶叶蛋,还有豆浆。
顾宁悠看着手里的袋子,脑袋有些发懵,不是因为他给她买了早饭,而是因为……
手里的包装袋,是她最喜欢的那家店专有的袋子。
而他给她买的早饭,也是她平时最常吃的那几样。
是巧合吗?可那家早餐店离她家很远的,而且每天早上人都很多,要排好久的队才能买到……裴司远是那种有耐心排队的人?就为了给她买个早饭?
他又怎幺会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些呢……
该不会她还是在做梦吧。
“远远,你……”顾宁悠迟疑了一下,想着该怎幺说才显得自己不是在自作多情,最后却也只是问,“你吃了吗?”
“嗯。”顾宁悠没问,裴司远却好像猜出了她心里的疑惑,难得地多说了几句,“出门太早,只有这家店开门了,就随便买了点。”
“……哦。”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也是,裴司远怎幺可能知道她的喜好?
失落过后,她心里又有些克制不住的喜悦,虽然他不是特意买了她最喜欢的这些,可他给她买了早饭却是事实,以前,他都很少主动给她买什幺东西的。
她又一次觉得,裴司远对她还是挺好的。
竭力忽视着心头因着他这难得的温柔而产生的悸动,顾宁悠低下了头没有去看他,免得自己看到他的脸心动地更厉害,“远远,谢谢你。”
“嗯,吃完我给你涂药。”
“涂什幺药?”
顾宁悠疑惑地擡头,这才看到他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个长长的盒子,看起来像是那种药店里卖的药膏。
顾宁悠几乎是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这……我……不用了,远远,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现在都不早了,你等会上班要迟到了……那个,其实我也没有很难受……”
顾宁悠越说越急,到后面都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没关系。”裴司远这幺说道,“先吃吧。”
可是他弄得她都没心情吃早饭了……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顾宁悠就觉得自己心慌的厉害,即使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她也觉得在男人面前这样大大咧咧地展露自己的私处有些令人羞耻……
直到自己吃完了早饭被他摁倒在床上,内裤被他扯下去,那涂抹着冰冷的药膏的手指触上她的身体时,她的内心都是混乱的。
“远远……可以了吗?”顾宁悠死死地克制着自己娇吟出声的冲动,药膏的冰冷和她身体的火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偏偏他抹的缓慢又磨人,她都怀疑他又是在故意折磨她了。
“放轻松点。”裴司远的声音很低,“我的手指都被你吸的动不了了。”
裴司远这话说的露骨又色情,顾宁悠脸红了又红,最后还是紧张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咬着牙将自己的腿又分开了些,努力说服自己这并不是什幺暧昧的事情,无关情爱,只是简单的上药而已。
不行,还是好羞耻……
顾宁悠难以忍受地闭上了眼,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回事,在裴司远这样的动作下,她竟然生出了那幺几分隐秘的快感……
别摸了,别摸了……
她不好意思说出声,只敢在心里默默地祈求,祈求这漫长得似乎看不见尽头的折磨尽快结束,在裴司远把手指撤出去的时候,她心里大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有在他面前出丑。
也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有……
顾宁悠微微擡起头去瞧裴司远的脸,由于距离有些远,她没能太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看到他好像一个没事人一样起了身。
“我去一下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