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问题。
白似锦有些心烦。
她不喜欢他总拿她当小孩子,在长辈与晚辈的语境下,男女之间的暧昧与边界感好似可以模糊掉,说不出的怪异。
“一切都好。”她回应他,脑袋里乱糟糟的,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交男朋友了麽,什麽时候带过来,让我跟你哥审查审查。”他打趣起来。
“算了吧。”她想胡乱搪塞过去。
她又看了一眼阳台,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窗外的风声雨声,好像更大了。
阳台是露天的,阳台的门是模糊的、不透明的,她突兀地産生了一种割裂感。
“昨天,我跟杨静吵架了。”
“啊,为什麽啊?”
孟繁晨无奈地笑了笑,欲言又止。
“其实当时结婚是我太沖动了,长时间住一起,相处起来才发现,我们之间有很多不合适的地方。”
“当时我满脑子想的是公司的事,才贸然做了这个决定,可事实并没有我想的那麽简单,要每天面对一个人,只靠耐心和责任是不够的。”
听到这里,她心更乱了,快速在脑海中整理思路。
他到底在说什麽?
太沖动了?满脑子想的是公司的事?只靠耐心和责任?
他的意思是
他没有那麽喜欢杨静?
袋子里的虾在不安地跳动,有几只好不容易跳了出去,却也只能在地板上艰难喘息。
像极了人在某种时刻的处境,进退两难。
孟繁晨走上前,将虾捡进了袋子里。
他对她讲这麽多,告诉她他不喜欢杨静是什麽意思?
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她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孟繁晨在她心中,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她对他,有着独一无二的滤镜,或者说是吊桥效应下的怦然心动。这场心动持续了好久,蔓延了她一整个青春时代。
可现在的孟繁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孟繁晨又坐了一会,直至雨声暂歇。
“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她猛然回过神,点了点头,将他送至门口。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孟繁晨关门的时候,眼睛好像看向了她身后的阳台。
她来不及多想,在确认他离开后,就转身朝阳台走去,步子有些急。
低级欲望
她推开阳台门,那麽大的雨,方才才停歇,灰色的地板砖被沖刷得干净透亮。
很快,她就看到了缩在角落的孟繁泽。他浑身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可怜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抛弃后流浪在街头的狗。
空气中浸着淡淡的泥土腥气,寸寸湿意蔓延至皮肤,很不舒服。
他身上那袭单薄的衣服已然湿透,看到她走来,眨了眨眼,水珠从睫毛上滑落。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麽。
“他走了吗?”孟繁泽声音很低。
她点了点头,“走了。”
他不说话了,雨水早已将他的头发打湿,软软地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