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推门声响起,微弱的光亮透了进来,孟繁泽隐约看到一道极瘦的身影。
但只一瞬,那人进来后就关上了门,光源消失,房间内再度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都在默默注视着彼此。
空气中充满死寂。
“咔哒”一声,开关摁下,灯光亮起。
突如其来的亮光太过刺眼,孟繁泽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直至眼睛能适应光亮,他才缓缓睁开。
眼前熟悉的面孔逐渐与记忆中的重合。
他神色一滞,像尘封多年的记忆打来了一条裂缝。
“原来是你。”他喑哑着声音,让人听不出是什麽情绪。
止疼药
她刚洗完了澡,身上裹了件松垮的浴袍,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很快充斥在空气中。
她慢慢走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此刻被困在床上的人。
四目相接,她嘴角浅浅一勾,接着快速转移目光,看向别处。
“要不要喝点水?”她漫不经心地说着,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
孟繁泽身体微微一动,却牵动了头上的伤口,刺痛感再度传来。
看到他眉头紧蹙,白似锦小心翼翼地将水递到他唇边。
“你先喝点水,别乱动,一会我给你拿止疼药。”
听她这麽说,一副正义凛然为他好的样子,孟繁泽差点被气笑。他受伤,他被困在此,明明全是拜她所赐。
她自顾自地打开抽屉去拿药,弯腰时,身体前倾,浴袍松松垮垮,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身前那片春色若隐若现。
孟繁泽不小心瞥到,很快别过了头。
一番大动作后,她将药拿出来时,腰间的活结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松开。
“你知不知道你这叫故意伤害。”他拿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让医生给你包扎好了。”
换言之,就是没什麽大事。
孟繁泽强忍下心头的不悦,冷冷地打量了她一眼。
五年了,她倒是一点没变。
依旧是圆圆的脸蛋,显得稚气,眼睛也偏圆。但她的瞳仁大且黑,眼白较少,让人很难辨别出情绪,像极了猫咪,有一种天真残忍的诡异感。
只是
她实在太瘦了。
瘦得有些病态。
见孟繁泽紧抿着嘴,她也不开心了起来。
“你不吃药吗?”
他深吸一口气,与她开诚布公。
“白似锦,你到底想干嘛?”
他语气很冷,像是在对待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