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被子裡的人动瞭动,王豔之才连忙移开瞭眼神。王豔之给人掖好被子,关门时又看瞭一眼,小时候就长的漂亮,没少被人调笑是小女孩瞭,上学后英姿瞭一点,没想到怀瞭孩子,又越发俊俏瞭。
王豔之忍不住又在心裡把自己的儿子骂瞭一顿,大好读书的年纪,现在却给他怀瞭孩子。
坐在办公室的段总忍不住打瞭喷嚏,心裡还在想著别不是感冒瞭,回傢可不能抱著乖宝睡觉瞭。
言川睡到中午才起床,王豔之中途看瞭几次,看人的确安逸的睡著,才没打扰他。等人睡饱瞭从楼上下来,王豔之就把照旧准备好的“孕夫”餐端瞭上来。
进入孕后期,言川终于能吃一点荤腥,王豔之尽量做得入味,把腥气都想办法除掉,隻要是肉,都先用薑葱水焯一遍,然后用料酒、酱油醃制半个小时,彻底祛除腥味后再烹饪。现在市场上几乎没有野兔子卖,人工饲养的言川觉得味儿重,上次崔大壮跟朋友去冬猎,打瞭几隻野兔子回来,让馋瞭好久的言川吃到一次正宗的麻辣兔肉。现在王豔之做菜尽量不做咸辣的,隻是偶尔做瞭给他解解馋。
逮著好吃瞭,一顿猛吃,王豔之就跟儿子说,酸儿辣女,段跃庭就跟他妈说,开始不知道怀瞭的时候,他特喜欢吃酸的。本来王豔之还欢喜可能生个孙女,结果他儿子直接给他的幻想掐灭瞭。
终于坚持到寒假,言川的肚子虽然还是偏小,但是已经有傲人的弧度,在学校他都是穿到脚踝的风衣,要不然别人肯定能看出他走路的样子有点奇怪,在傢穿的轻薄,挺个大肚子,走路时还时不时扶一下腰,孩子在肚子裡压得五髒六腑都移瞭位,腰也酸,但是医生说孕后期还是多锻炼锻炼,不让每天躺著。
段国武扛著一麻袋山货进傢门的时候,正看见言川掐著腰停著大肚子在院子裡溜达,石头他妈正蹲著菜地裡摘菜。难得天气晴瞭,言川才能出来溜达一圈,雪化瞭,菜苔也都拔高瞭不少,卷心菜卷的圆溜溜的。以为来到瞭大城市看到的是一片繁荣和金碧辉煌,原来还是一片风轻云淡祥和的场面。虽然做好瞭十足的心裡准备,但是看见言川第一眼,心裡还嘀咕瞭一下,这是川儿吗,直到言川叫瞭一声“叔叔”他才回过神来。
“哎,你溜你的,这个重你拿不动。”见言川伸手过来结他肩膀的东西,连忙说道。
王豔之瞄瞭一眼他身后,“石头呢?”
“他还有工作,把我送过来就直接走瞭。”
“怎麽就那麽忙,都到傢门口瞭,也不进来说一声。”
“婶娘,到年底瞭,石头哥是会忙一些,年前他们还要开年会,年终总结大会,还要忙一阵子呢。”
王豔之也听不懂言川说著这些,“再忙,也不缺进来看一眼的时间。”已经接连一月,段跃庭都处于早出晚归的状态,怕影响言川睡眠,自己主动睡到瞭次卧去。王豔之可不说他儿子麽,他明显感觉最近言川心情都不是太好。现在她说儿子一句,这孩子还上赶著维护,也不知道儿子给这孩子吃瞭什麽迷魂药。
“婶娘,等他忙完瞭自然就回来陪您瞭。”言川还以为他婶娘整天跟他呆著烦,想儿子多陪陪呢。
王豔之隻心裡默默念著,“这傻孩子。”嘴巴上却说,“逛瞭一会儿瞭,外面冷,快进屋裡去。”
言川也顺著说:“叔叔,您都带什麽好吃的来的啊。”
段国武扛著蛇皮袋跟在言川后面:“在傢醃的腊鸡腊肉,冬天猎瞭几隻野兔,活著不能带上火车,也在傢醃好瞭,让你婶娘做给你吃。”
“哇,有野兔子吃啊,太好瞭。谢谢叔叔。”高兴的像个孩子,差点就蹦起来瞭,看著段国武心惊。后面王敏之早就一个健步上来,也不管手上有泥巴,挽著言川的胳膊:“嘴馋的紧,听见有好吃的,走路都不好好走瞭。”
言川吐瞭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瞭笑。“婶娘,我要吃辣子兔,多放点辣椒。”
“好,做点给你解解馋。”
段越庭当晚难得早回来一次,言川肉眼可见的开心瞭许多,不知道是吃到瞭眼馋很久的兔子肉,还是晚上又可以抱著他的人肉抱枕安心睡觉瞭。
言川早早躺瞭下来,段跃庭被他爸妈叫进房间。倒也不是什麽要紧的事情,段国武问他儿子,为什麽都到现在瞭言川还是叫婶娘、叔叔,不是早就该改口瞭麽?段跃庭被他妈白瞭一眼,其实他妈早就提过瞭,即使两人没法拿证结婚,但是关起门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谁知道。但是段跃庭顾忌言川害羞,这事儿就一直没给他提过,小孩子也没心没肺的,怀瞭孩子也每当做天大的事情,所以改口这件事他打心眼也没想到过。
段国武拿瞭个大红包出来,“我可是准备好改口费瞭,这孩子从小都没爹妈,他自己都要当妈”刚说完有觉得不对,改口到“当爸瞭,自己都还没叫过爸爸妈妈。我们可是从小把捡宝当亲儿子看待的,现在这样瞭,还不改口吗?”
段跃庭自然没有他父母想的多,考虑瞭一下,也觉得他父母说的在理,趁孩子出生之前,在傢给爸爸妈妈敬个茶,顺便改瞭口,以后就真正真正是一傢人瞭。几人讨论瞭一会儿还没落实章程,眼看时间不早瞭,段跃庭就被他妈赶楼上去瞭。
最近他回来都十一二点,小孩已经入睡,他怕把人吵醒,看一眼就会去客房,今天从下面上来,小孩大概是被开门声惊动瞭,歪著脑袋冲著房门口瞧著。床头灯开著,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