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关强那个龟孙子,欺软怕硬的孬种。我要是不修理他一顿,我就不信叶。”
陈虎已经知道瞭来龙去脉,本来就知道关强一向小肚鸡肠,这种人他也从来不屑于去例会,既然欺负瞭他的朋友他也想修理关强一顿,但是实验中学管理一向严格,学生打架轻则记过,重则开除,所以还需从长计议,他也拉住叶昕,隻说瞭一句:来日方长。
没过几天,关强就转班瞭,也从言川他们寝室搬瞭出去。一切静悄悄的进行,班上走瞭一个人,班主任竟然在班上都没吭一声。
后来不知怎麽的,这个人就从学校消失瞭,听说被人打瞭一顿,被逼著转瞭学。
这些都是后来毕业好多年后,同学聚会聊天的时候聊到的,至于为什麽转班又为什麽转学,大概隻有几个当事人才知道瞭。
生日1
十一月月假回傢,刚好到瞭栽油菜的时节,叔叔和婶娘已经把田都打好瞭。
“偏偏你每次都赶巧,一点都不耽误。”种菜都有时节,每次言川放假都卡著点,次次都赶巧,婶娘虽然心疼川儿不想让他下地,也劝不过。儿子才打电话回来嘱咐瞭好几遍,孩子在学校读书辛苦,回来瞭给做点好吃的好好补补。
婶娘也心疼言川读书吃不到好的,现在像言川这麽大的孩子傢裡都隻有一个,疼都疼不来,哪还有下地干活的,别的孩子回傢都四处跑著玩,隻有他们傢的川儿回来总有干不完的活做不完的事情。
“婶娘,反正我闲著也是闲著,再说栽油菜一点儿也不累。”
怎麽可能不累,他腰间的伤还没好,不知道那一下怎麽杵的,硬是紫瞭一个多星期瞭,还没退下去的趋势。言川在他们面前从来不示弱,换瞭衣服就跟著婶娘下地瞭。
王豔之内心感慨著:到底是年轻人,手脚比她麻利多瞭,速度快瞭不止她一倍,两傢人快十亩地,加上叔叔做完别的事也一起栽,三个人,两天都干得七七八八。婶娘也隻能在吃的上面下功夫,大肉包再麻烦也抽空蒸起来,言川喜欢的麻辣兔丁、土豆炖牛腩,都是叔叔骑著三轮车专门从镇上买回来的。
言川也孝顺,天冷瞭,就用自己刚得的奖金买瞭三双手套送给叔叔婶婶和太婆婆。婶娘一个劲儿得夸言川孝顺,打电话给儿子唠叨瞭好多遍,自己养的好大儿,还从没把她这个当妈的这麽放在心上。
段跃庭隻能听著,好嘛,自己给他们买瞭那麽多东西,抵不上他宝儿给他们买的一双手套,不过心裡也跟著暖和,宝儿太懂事瞭,值得大傢心疼。
天冷,已经开始下霜,晚上更是冻得人难以入睡,言川烧瞭热水,用玻璃瓶装好,给太婆婆脚头捂瞭两个,自己被子裡面也塞瞭两个,脚头一个,双手抱著一个,终于在热水快冷却的时候入睡。
段跃庭在大雪的前一天晚上才从国外赶回来,先回瞭公司一趟,又乘机回到临市,打瞭一辆出租车回来,折腾瞭这麽久,终于能在大雪那天赶回来给他傢小孩过生日。
言川就要满十八岁瞭。
可惜大雪这天不是周末,更不是月末,段跃庭直接去瞭言川学校,因为校长的疏通,去瞭言川寝室。他知道小孩怕冷,以前寒假小孩总跟著他睡,睡半夜手脚都是冰凉的。现在荣市市面上开始卖电热毯,他仔细研究瞭一下功能,觉得还算安全,便给太婆婆和言川带瞭回来。
寝室没那麽多插座,他把带过来的电热毯、羽绒被该铺的铺好,便出门去买插线板。
从教学楼回寝室有好长一段路,今早一开始就飘起瞭鹅毛大雪,现在路面都铺上瞭厚厚一层白雪,几个人回到寝室,搓手哈气,叶昕在门口跺瞭跺脚上的雪,抱怨道:“太t冷瞭。没想到天气预报还真准,说下就下瞭。上次回傢应该把防滑的棉鞋带来。”
“我的鞋防滑,给你穿。”
叶昕白瞭他一眼,一米八的大高个,他的脚大的像船一样,还好意思说给他穿。陈虎挠著头嘿嘿一乐。
“是哦,好冷呀。”言川也不停的搓手,两隻手冻得通红。
几个人进瞭寝室,才发现寝室焕然一新,摆的烂七八糟的凳子,整整齐齐,随便乱扔的衣服也被整整齐齐的挂在瞭衣架上,墙边还突兀的立著一个大行李箱。
言川抬头看瞭一下自己的床铺,发现上面完全不是自己的铺盖。“我们是不是走错瞭寝室。”推攘著出去看门牌号,“是对的啊,要不然我们的钥匙怎麽能开别人的寝室门。”
几个人正在寝室纳闷,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堵著瞭门,“宝川儿,下课瞭。”
段跃庭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都没来得及打理自己,脸上满是胡茬,但是因为身材高大,长款黑色大衣裹匀称修长的身上,加上一双马丁靴,衣著得体,看著并不邋遢,反而觉出瞭硬汉的风格。
“哥?”饶是言川也被眼前这个男人迷怔住瞭,声音倒是像的,但是这副形象倒真还没见过,特别男人,的,哥哥。
“傻瞭,连自己哥哥都认不出来瞭。刚出去买插线板,给你买瞭电热毯回来,这样你晚上睡觉就不会觉得冷瞭。”本想上去捂捂那张冻红的小脸,想著自己刚从外面回来,手也冰凉冰凉的,便转而揉瞭揉言川的头发。
言川内心雀跃的紧,但是在朋友面前也没有表露出来,撅著嘴很不满他哥这样的突然袭击,都吓倒自己瞭。
段跃庭看著小孩撒娇的摸样,忍不住捏瞭捏撅起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