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去年您就说我三十瞭,我年年三十,永远三十。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太晚瞭,您赶紧去睡觉吧。”说著推著他妈出瞭他房间。
王豔之拍瞭一下他儿子的手,嗔怪道:“就会耍花腔,你也别多想,早点睡。”
段跃庭躺在床上想瞭半宿,怎麽也睡不著,正翻著身呢,手机突然响瞭,“哥,睡瞭吗?”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瞭,看到信息,段跃庭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起来。
出门左转就是言川他们傢,段跃庭敲瞭敲言川房间的窗户,“宝儿,开门。”
言川没想到段跃庭会过来,他就是自己睡不著,想试试段跃庭睡瞭没。
虽然屋内的灯光不是很亮,但是段跃庭还是看出瞭小傢伙一脸的不悦,小脸气鼓鼓的,脸上佈满瞭倦意,无精打采。想著肯定还是被晚上的事情影响瞭。
“怎麽,想哥陪你睡?多大的人瞭啊。”段跃庭拦著他的肩膀往房裡去,故意打趣他。
“不知怎麽的,困的很,就是睡不著。”言川也不瞒著他哥,边走边打呵欠,就是这麽困,他的脑海却静不下来,没有刻意去想什麽事情,脑袋却越来越清醒,身子和灵魂仿佛分离瞭一般。
“乖乖的,哥哥陪你,好好睡觉。”段跃庭心疼不已,也刻意避著下午的话题,把人揽在怀裡。
言川像一隻受伤的小狗蜷缩在他哥的怀抱裡,手指不安的捻著他哥的耳垂。
他心裡清楚他哥不会不要他,也清楚没必要去理会别人的隻言片语。但是心裡却莫名的担心和害怕。
窝在怀裡的小孩一声不吭,手指捻的没有章法,也比平日裡要重,段跃庭就知道小孩根本没睡著。“乖,睡觉,哥哥唱歌给你听。”
怀裡的人儿点瞭点头,搂在腰上的手也更收紧瞭,段跃庭一阵燥热,隻能尽快转移注意力,轻拍著小孩儿的背,边轻声吟唱著童谣:
“晚风轻拂澎湖湾海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缀斜阳隻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著脚印两对半
那是外婆拄著杖将我手轻轻挽
踩著薄暮走向馀晖暖暖的澎湖湾
”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在耳边萦绕,蜷缩在熟悉又宽阔的怀抱,一切烦恼与不安好像都烟消云散。
随著时间的流逝,耳垂上的力度渐渐弱瞭下来,呼吸声也更加平稳,段跃庭才长长舒瞭一口气,隻是他自己却久久没有睡著,在黑暗中轻抚小孩的后背,缓解他内心的不安;时不时低头吻吻小孩的发顶,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骨血裡疼爱的小孩,却一次次因为他而受伤。
不知不觉睁眼到天明的时候,段跃庭想著,一年,应该很快。
拖累你瞭
校门口,段跃庭正一遍遍的检查言川准备考试的东西:准考证、签字笔、胶带、草稿纸
“哥,你都检查好几遍瞭,都带齐瞭。”
言川看著他石头哥比他还要紧张,连忙把笔袋拿过来抱在胸前,不让他哥再翻瞭,再翻,准考证都要被他翻烂瞭。
段跃庭见言川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平静瞭下来,揉瞭揉言川的头发:“臭小子,还知道打趣你哥,好好考,别给你哥丢人。”说罢又觉得给言川施加瞭压力,又补道:“考不好也没关系。”
“我知道瞭哥,囉嗦。”
言川拿著笔袋转身跑进校园,修长的身影在校园裡留下一抹靓丽的风景。
段跃庭没事,就到商场转瞭一圈,把言川住校的一些用品给配齐瞭。
隻是一个入学测试,四门考试缩成瞭一天,上午考两门,下午考两门。言川觉得没什麽压力,他心态极好,按照段跃庭的应试教学方法,做不好的抄题目也得把试卷填满,题目他倒没有抄,反正能填的就尽量往上填。
晚上小四哥请吃烧烤,祝贺言川重新複学。言川还想著赶回去给太婆婆做饭呢,小四说太婆婆晚上的饭已经被李婶包瞭,你就安心吃完瞭再回去。
晚上花姐和华子都来瞭,各自带瞭个小拖油瓶,几傢的孩子差不多大,都算比较熟,小宇缠著他川哥哥闹瞭一会儿就跑去跟小伙伴玩。段跃庭要开车就没喝酒,言川没喝过,也被小四灌瞭两杯啤酒,说这麽大人瞭,先练著。
两杯啤酒下肚,言川的脸上已经浮上瞭红晕,段跃庭便挡瞭不让他再喝,几个哥哥也没强求,吃完便分手各自回傢,约好言川入学那天去凑热闹。
言川知道这两个哥哥调皮捣蛋的很,以前没有少把他扒光衣服就往池塘裡面扔,虽然现在已经当爹瞭,仍旧没个正形,爱玩爱闹,像没长大的孩子,段跃庭也由著他们。
一路上,言川都靠著椅背,眼睛一眨不眨得盯著段跃庭,也不吭声,乖的不像一隻叽叽喳喳的小傢雀。
段跃庭好几次转头,他都是同一个状态,喝瞭点酒,完全变瞭一个人样,佈满红晕的皮肤更加娇嫩,眸光盈动的眼睛裡醉著勾人的温柔,就是那眼神儿一直盯著他,好像一直没挪开过。
“川儿!”
“嗯!”
“宝儿!”
“嗯!”
段跃庭唤一声,言川就轻声应一声,段跃庭确认他是醉瞭。便伸手抚瞭抚言川的面颊,“困瞭就睡会,到傢瞭哥叫你。”
半响没声音,段跃庭还以为言川已经睡瞭,转过头想确认一下,没想到这人还瞪著眼睛一动不动地盯著他。再看,再看真要把你揉进怀裡吃掉瞭。
“哥,我是不是拖累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