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侯府附近看见一个小厮从角门出来,神色鬼祟。”
“我记得他,他是容衡的人。”
“主子您记得那小厮吧,王八绿豆眼,长得很阴险那个,我们曾在青云阁见过……”
卫蔺瞥他一眼:“讲重点。”
三暮缩了缩脖子。
他说自己虽疑惑容衡的人从侯府出来,但起初并未多在意,只是绕过城南街想给父亲抓些药一并带回去,耽搁约摸小半个时辰后又在路上遇见绿豆眼小厮。
“小厮身边多了几个会武的,我预感不好就跟了上去,结果现他们竟是要对个夫人和姑娘下手,于是就打了起来。”
三暮面上浮现愧疚。
“我……以为自己武功足矣救下二人,可不想他们竟有高手援兵,一时分身乏术再想要跟主子求援已来不及……”
想起自己醒来时看到的惨状,他狠狠拳一锤在床楞上,小臂缠着的伤口隐隐渗出血迹。
桑眠语气很轻:“我以为经历过太子殿下被刺伤一事,你们该对容家势力有所了解,而不是盲目轻敌。”
很快她别开脸,又说了声对不住。
三暮没错,自己不应该迁怒于他,反而是他因为救人才身受重伤。
卫蔺拦了她未出口的谢,冷着脸对三暮毫不留情面道:
“她说的,也是本宫想对你说的。”
“你腹部那一剑,若是再偏一寸或者他们对你补刀,你便早该去阎王地府了。”
“是,主子教训得是。”三暮面露愧色,用尚且能动的左臂虚行一礼。
“还有……我昏迷前听他们说什么桑家大火,还提到了南洲,以及一个叫桑蓝的。”
桑眠眉睫一跳:“桑蓝怎么了?”
话问出口她便明了,看向卫蔺道:“容家是要对桑蓝和当年其余两个幸存孩子下手。”
方才来东宫的路上,因为卫蔺在查青云阁之事,她便将姨娘血书中的信息捡了些说与他听。
不行,桑蓝有危险。
她蓦地直起身子,“我要去南洲。”
但在去南洲之前,还有事情要做。
卫蔺仿佛知她所想,摇头并不赞同。
“此去凶险,仅来回变要将近十三四日,你身子有旧疾又孱弱,况且还没和离,如何能有理由离开侯府那么多日子。”
他停顿,暗自思忖自己是不是言重。
桑眠并不在意。
卫蔺声音又响起,沉而有力。
“其二,方才也说了容家势大,桑眠身份不比平阳侯爷,至少他们不敢轻易动朝廷官员。”
“若是能用侯爷身份的话,会方便许多。”
他知道如今二人还没有彻底换回身子,待到明日桑眠又会变成李闻昭。
“何不利用这身子去走一遭?”
“你是说……”桑眠心领神会,“三日前的南洲替考之事?”
“对,我今日会同父皇言明去与你一起查南洲替考舞弊,以做掩目。”
桑眠默不作声。
他是太子,若能得他相助,事情会顺利的多。
不过……
“你这样帮我,有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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