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主……主子……”
他曲起手指,鲜血因为颤抖而不住滴落,染红卫蔺身上月白锦衣。
三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点了点衣襟处,口中喃喃:“去,去这个地方……桑、桑家……容家……”
“三暮!”
卫蔺惊骇,顾不得许多,忙请人找太医,又急匆匆把人抬到床上,亲自剪了他衣裳开始简单处理伤口。
行军打仗,哪有身上不挨刀的,他动作很是熟稔,稍微简单处理一遍后太医终于到了,等听到他说性命无碍,卫蔺才松一口气,留人在此看顾,自己走进偏殿,顾不得洗漱,草草换下带血衣物便往外走。
上次受伤时桑眠曾说他刚回京中没有培植势力,其实不然。
他身为太子,别说是父皇拨给他的暗卫,就是自己军中收拢的高手侍卫也不少。
不过漠北三年,那些暗卫随他一起受漠北飞沙狂风之苦,好容易大战告捷,他便把人都放了几天假好好休息。
尖锐哨响如同鹰唳,霎时间有三个黑衣男子分别从不同方向悄无声息飞至而来。
“主子有吩咐?”
“你们先去这里,多找几个人,切莫轻敌。”
三暮武功不差,能被伤成这样,对方要么人多势众,要么武艺高强,甚至在他之上。
几人粗略扫过那用鲜血写下的一串红字,旋即领命而去。
-
桑眠再次醒来时,整个人已被牢牢捆在床上。
她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暗自懊恼自己太过大意。
李闻昭放下杯盏,冲她弯起唇笑:“醒了?”
桑眠不一言,重重闭上眼睛,迅思考对策。
他既然没有将自己嘴巴堵上,想来是早已把兰亭苑所剩无几下人都给支走,自己就算求救也不会有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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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闻昭呷一口茶,慢慢走过来,却并没有看见桑眠脸上有自己预料中的惊慌。
他语气稍滞,苦笑一声。
“你向来是沉得住气的。”
“阿眠,要留住你,我真的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桑眠眼睁睁看着他往茶水里放了整整一包药。
他这是铁了心今夜要同她洞房。
手腕被勒出深痕,桑眠咬紧牙关企图挣开。
“李闻昭,你别逼我恨你。”
“阿眠,你不会恨我的,我本不想这样逼你,可是我别无他法。”
“我们一起有个孩子,然后你放下仇恨,乖乖在侯府相夫教子好不好……”
眼见他愈来愈近,桑眠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软了嗓音道:“你既然这般低声下气,那……要圆房可以,但是我今夜的药还没吃,药材在柳风斋,你去帮我煎了拿来可好?”
“兰亭苑的喝完了?”
“是,你该知道若是没服药,那旧疾复该是多么痛苦,你也不希望洞房之夜,我痛得扰了彼此兴致吧?”
李闻昭皱眉。
“反正第一回都是痛的,阿眠你忍一忍……”他话没说完,拿着瓷盏的手却缓缓落下。
李闻昭抿唇,想起自己经历过那宛如骨碎的痛意……
见他犹豫,桑眠立刻柔声继续道:“我被你绑的严实,根本跑不了,况且我也想明白了。”
“往后真有了孩子,就相当于有了倚仗,我于后宅便可舒心安稳,也没有必要和离,去吧,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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