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轻烈只是脚步顿了一顿後便没有任何迟疑地向明轻耀那处走去,并同时说道:“这有何不可?是去你府上吗?”
“不,还是去那处小院中吧,那里再是清静不过。”明轻耀引著明轻烈向著早已在宫门口附近停留的马车处走去,明轻烈也跟著上了那辆马车。
有著明确的目的地,马车很快便到达了那处之前两人曾经小聚过几回的小院中,而明轻烈再次来到这里心情更是复杂一些,他努力地将上次从这里几乎可以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记忆深深地压在脑中深处不愿再度想起。
“今夜不如就在此处歇息下来吧,也省得你再回府折腾了。”明轻耀把明轻烈引至主屋中,那里已备下了一些汤水,看来他也是清楚宫中已留明轻烈用过晚膳了。
明轻烈看著那间熟悉的屋子,将脑中纷乱的思绪全数压制下去,倒是对明轻耀的贴心准备心动不已,当下也毫不客气便盯上了那些汤水。
明轻耀见状便也笑道:“本也就是给你准备的,正好还温著呢,此时用是正正好。”
“那我便也不客气了。”在屋内早已备好的水盆中净了手,明轻烈便对著那还温热的汤水下手了,温温的汤水入了肚,那一瞬间明轻烈仿佛身上的毛孔都张开了舒服之极。
暖呼呼的汤水下了肚,明轻烈此时也略微感到有些困倦了,只是他的困意在脑中偶尔想到了一些极力想要忘却的事情时又马上消散了,好吧,他承认最初答应留在此处过夜有些太简单了,那些之前一直被压制的记忆全数又跑了出来在他的脑海中来回反复。
“咳咳!”明轻烈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随後便起身打开窗户一道缝隙不时向外看看,明轻耀见他如此动作坐在一旁也不说什麽。
明轻烈在确认此处说话不必顾虑有人听到後,这时他再坐到明轻耀对面时不觉面上也带上了几分肃然之色,这使得明轻耀心下之前的几分打趣也不禁收敛起来,端正了姿态守著明轻烈接下来可能要说的一些或许会造成两人间不愉快的话语。
“你……,”明轻烈的话语刚刚开了一个头,便再看到明轻耀的神色後心下也无端紧张了起来,虽然他也打算在回京後与明轻耀谈话一番,但他在一路上也没有想好到时该怎麽开口,而这次与明轻耀谈话的机会也来的太过快了一些,即便明轻烈想斟酌一番说辞但也来不及了,明轻烈看著明轻耀那副仍旧是洗耳恭听的模样,明轻烈一时间也不再去想这人听後会是个什麽反应,反正他的性子向来也不擅长那些拐弯抹角的,尤其是对著这个从小到大便熟知他性子的人更是如此,干脆一咬牙也没有什麽修饰直接问道:“我问你一事,你可要照实告诉我。”
看到明轻烈那郑重的神情,明轻耀的脑中瞬间便想到了明轻烈会问起的好几个原由,语气也不由加重了几分道:“好,你说。”
“那好,我问你,你和父皇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明轻烈几乎是咬著一字一字地慢慢说道,他同时也盯著明轻耀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放松,就在明轻耀欲要张口说些什麽时,却被明轻烈马上打断道:“别想著敷衍我,我想要听的是实情,如果你这次随便拿个什麽原由糊弄我,那麽我们从小到大的那份交情就算断了!”
听到明轻烈如此说,一方面明轻耀是懊恼明轻烈如此轻易地便看出他的心思,另一方面则是实在无法告知明轻烈真实的情况,恐怕一旦说了後果更加难以预料。
明轻烈屏息凝神地等待著明轻耀即将说出口的话语,可谁知等了半天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等到,只见明轻耀抿著嘴唇也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明轻烈才随後想到自己只是让明轻耀告知实情,可是却没有说若是明轻耀一言不发又该如何,明轻烈一想到明轻耀竟然连这点漏洞都不放过心下顿时也是气极,只是又想了一想那火也确实不好真的全部在此时发泄出来,不得不强压下火气说道:“那好,我换一种问法,父皇到底对你有何不满?”
此言一出明轻耀也用惊讶的目光望向明轻烈,而在看到明轻烈那执拗的神情时,明轻耀也忽然间便也没了再用什麽言词掩盖的心思,他低声说道:“我不想骗你,却也不想说,有些事你还是不知晓为好。”恐怕就连今夜他控制不住而将明轻烈接来此处也会引起父皇的不满猜疑,而真实的原由是绝对不能告知明轻烈的。
既然明轻耀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麽明轻烈也清楚恐是无法再从明轻耀那处获得半句实话了,虽然心下懊恼,但他之前打定了主意想要说的事情也仍旧要说下去,想到即将要说的事情,明轻烈也不禁端正了姿态,神色郑重地说道:“我这次处京做了一件事情,不过到了最後仍旧是没有瞒过林涵,我在那边倒是十分热闹,也有不少人前来投靠……”
明轻耀自然清楚明轻烈恐怕也根本不是炫耀之意,静下心来等待著明轻烈的下文。
“父皇放我去那边的意思也是明摆著要收拢那边的势力,可是我除了为自己收拢一些外,还为你也寻了一些人,虽然那些人对你如今仍谈不上什麽忠心与否,不过这也恰好让你挑选出一些人来……”
明轻烈的话不用说完明轻耀便已知晓其中的意思,即便明轻耀在此之前已经做了各种猜想,但在此刻他的面上已经无法掩饰震惊,甚至他连话也一时半刻说不出一个字来,他也万万没有想到明轻烈竟会如此做,半响才干涩地问道:“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