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总觉得自己被绕了进去,可是又隐隐觉得明傲世的话是对的,只是……
“你放心,我是不会把他们推入险地的,我把明轻烈放出去自然也是做了安排,而且也使人告知了林涵让他们有所准备,林涵以後与皇室的关系主要还是通过明轻烈来维持,这一路上也有林涵一路提点,让明轻烈在面对那些权力带来的诱惑时不会那麽快陷下去。”
明傲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可是林旭却只感到一阵心灰意冷,此时在这人身边还有这座皇宫都让他感到了无端的冰冷,一直冷到了心里,这一次他没有再说什麽,只是绕过了明傲世推来御书房的大门向外走去,而明傲世也没有阻拦於他,只是默默地看著林旭离开了视线,他的目光在林旭的身影消失後仍旧望向那里……
纸醉金迷,觥筹交错,这种明轻烈从未长时期经历过的生活这段时日内是经历了个够,即便他自幼生长在皇宫,自认为也看多了各种奢华,但这些时日所经历的却又让他打破了之前的认知,使他有些信心不足了,若不是有林涵作陪,恐怕他便会被别人的三言两语给绕进去,若不是有林涵拦著恐怕他这次回京的身边还会带上好几个人回去,这一日明轻烈应酬归来,一回到自己的屋内便再也忍不住吐了个昏天暗地,他的酒量不行,即使有林涵帮忙挡酒,但也是被灌了个七荤八素,回到自己的地方终於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待到一切都收拾好,明轻烈也安安稳稳地躺在床榻上後,林涵将之前收拾屋子的仆役打发了出去,而明轻烈经过刚刚那一阵折腾倒也是清醒了些,只是脑袋疼的睡不著,不由对著林涵说话。
“下次再有这场合我可不去了,你去吧。”明轻烈头疼地闭著眼睛说话。
“这可由不得你。”林涵此时并未闲著,他在屋内摆放好的铜盆内又拧好了一条湿巾走到床榻边递到明轻烈手中。
明轻烈接过湿巾後又擦了擦脸,嘴里不满地嘀咕道:“这还有完没完了,天天和他们吃吃喝喝的,我们不办正事了?”
“这难道不是正事?”林涵不以为意地说道:“既然淮南淮北此处空出那麽多利益,就是皇家也不能说一口吃下不给别人留点,但是给谁又有个亲疏远近了,不趁此时你来到这里好好巴结打好关系,还能等到什麽时候去让你再给他们说好话。”当然,林涵没说的是,他在这些时日中也受到了不少巴结,而他当然不肯明著让林府插手淮南淮北这里,但也收到了不少好处才是,甚至还准备在暗中让林府与某些商族合作插手到准南淮北的利益当中,而他的打算也没有瞒著明轻烈,彼此心知肚明便是,这於两人都有利。
“这才是什麽场面就受不了了?”林涵不由嗤笑一声道。
“什麽场面?”明轻烈一听林涵是这个口气,或许是酒意未散的缘故也猛地睁开了眼睛,手中的湿巾也甩向了林涵,看到林涵不当回事地接住後,不由瞪眼说道:“整日的满脑子没有正事,山珍海味舞姬美妾环绕,就从这些人里选?!”
林涵转身将湿巾又放回了铜盆里重新拧好来到床榻前,说道:“你真以为他们都是一群酒囊饭袋?”看到明轻烈又要瞪眼说什麽,林涵连忙改口说道:“好吧,好吧,这里面也的确有,不过他们可不只是单单摆出这些场合来巴结你的,你要从他们中选人,他们还要看看自己往里面投钱是否找对了门路呢。”
“你是说他们也在观察我?”明轻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啊,那又怎麽了?这又有什麽不对的。”林涵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你若是在这些场合表现出什麽能够被他们投其所好的,恐怕随即就会送到你的面前,幸好你这几日还是能拿得住皇子架子的,没有让他逮住什麽就把你的‘心头好’给送来,如果让他们看出你这当朝皇子的眼界太低那麽他们以後对你虽不至於不恭敬,但在行事上是免不了几分糊弄的。”
“那照你所说,我这几日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让他们看出端倪来?”明轻烈含糊不清地回道,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
“行了,早些休息吧。”林涵见状也不再说什麽,把明轻烈安顿好後这才离开。
或许是林涵点明了其中的关键,明轻烈这之後再经历这些场合也沈稳大气许多,倒更使那些头一次接触到他的人看不透了,同时也心下对他恭敬了许多,明轻烈在酒宴中坐在上席看著当地那年纪足够老的当地名宿,还有当地名门望族的族长在他面前不著痕迹的恭维巴结,至少那些明显的酒色财气已比最初少了很多,这次没有平时相照应的明轻耀在身边,明轻烈发现原来自己一人也可以做的不错,这就是权力的滋味?明轻烈将手中的那杯美酒一饮而下,原来权力的滋味是如此甘甜,怪不得那麽多人趋之若鹜……
林涵注意到明轻烈不知不觉的改变,但他再也未像那夜般推心置腹再与明轻烈说什麽,其实这样也未尝不错,只要人不被权力迷了心智,那麽品尝到权力的甘甜又有什麽错?
又是一夜酒宴结束,明轻烈这次倒是没有多喝下去什麽酒,酒宴上除了那些穿梭往来收拾残局的仆役,也就只剩下明轻烈与林涵这两位主人,他们所在的这处庄园乃是一位富商所献上的,本来明轻烈还想拒收,但是深知其中门道的林涵仍是让他收下了,因为名义上虽然这座庄园是一人所献,但这其中肯定是不止一人出钱,只不过在名义上这人所出的不过是大头而已,若是明轻烈不收,那麽便是得罪了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