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傲世在离开柳府后,安容看到皇帝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回到寝宫之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陛下,您可还有什么吩咐吗?”
明傲世看到安容如此神态后,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安容明白自己的小心思瞒不过帝王,只得直言道:“陛下,内府搜索的人要撤回吗?”
一说起这个明傲世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安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柳府偷听朕的谈话!”
“奴才不敢!”安容连声回道:“只是在柳府时奴才担心陛下的安全才无意之中听到了您与柳老大人的谈话,奴才并无其他心思,还请大人明鉴。”
看着安容此时诚惶诚恐的神态,明傲世知道他并无欺瞒自己的心思,而且是真心想对自己说些什么,若非如此的话,明哲保身对安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安容看到皇帝并无怪罪自己的意思,胆子稍微放大了一点,接着说道:“陛下,柳老大人此乃心病,就算陛下体恤老大人,但是外间的风言风语却是阻挡不住的,不如先随了老大人的意思,先……”
明傲世在听完安容所言之后,便开始沉思起来。
“陛下,这件事情还请您早下决断。”
“你先退下吧,朕自有主意。”
朝润现在陷入了百思不得其解的境况当中,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公子会对于欺负一个棋力连三岁小孩都比不上的人而如此感兴趣,每每看着将对方在棋盘上欺负个稀里哗啦的公子,朝润只有暗自为那个可怜的人叹息的份儿,不过,对于朝润来说,他却不打算出手相助,毕竟自己已经让公子一年到头欺负了个够,现在总算是有个替罪羊出现,自己又能在旁边看着笑话,这样的好事难得有一次,自己又何必着急把公子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呢。
朝润端着茶水向瀑布下的凉亭中走去的时候,便可以看到那位“替罪羊”愁眉苦脸的样子,看来是又让自家公子给杀了个干干净净,唉,怎么就不吸取教训呢?非要和公子在他的强项上比拼,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朝润一边想着,一边正要往凉亭中走去时,却看到有人匆匆超过了自己急步向凉亭中走去,倒让朝润在一时间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自然,这个动静,也把炎樆给惊动了,只见那后来之人赶到炎樆身旁,匆匆地说了几句便退下了,朝润只得在此时才进入了凉亭。
似乎不是什么好消息呢,朝润看着公子在听完那人说话后紧皱的眉头想道。
不但是朝润注意到此事,就连那个让朝润刚才同情万分的人也注意到了,“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吗?”看到炎樆将一种莫测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林旭干笑着说道:“若是有紧要的事情的话,那么还是赶紧去办吧,这局棋嘛,呵呵呵……”
有些无赖地用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抚乱,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让走进凉亭中的朝润看到后,真的很佩服,很佩服,这人竟然敢在公子面前做出这种耍赖的事情,这,怎么说呢,这是不是有些不知死活啊。
不过出乎朝润预料的是,炎樆并没有对于林旭的这种行为多加注意,反而出乎意料地说道:“倒不是我有什么事情,而是……关于你的。”
“我的?”林旭一听到这个立刻惊讶起来。
朝润则很识趣地将茶水端进凉亭后便赶紧退了出去,好歹也跟在自家公子身边这么长时间了,知道接下来的话是自己不能听的。
“柳老大人病重。”炎樆言简意赅地说了这么一句。
但是仅仅这一句话却将林旭给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病重?这是怎么回事?”同时他手中的棋子也落在了棋盘上。
“具体的消息现在还没有过来,但是柳老大人确实是病重了。”炎樆重复道。
“怎么会?”林旭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时间有些乱了方寸。
“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现在京城需要他一个人独撑局面,加上爱子不在身边,你又这么长时间音讯全无,恐是精神上思虑过多所致吧。”炎樆仅仅几句话就将事情给猜出了个大概。
林旭则是一反常态地没有什么表示。
“那么你呢?”炎樆却没有打算放过他,而是紧接着问道。
“我?”
“你的态度呢?”炎樆再次询问道:“是继续在这里呆下去,还是……冒险回京呢?”
“回京?”林旭在炎樆这试探性的一问后,被其中的话语打动了心思。
“正是。”炎樆貌似无意地玩弄着棋盘上那些零散的棋子,回答道:“现在林府全因柳府的庇护而得以保全,单单撇下林府不说,你的儿子也在柳府的保护之下,如果……如果柳府有了什么变数,恐怕到时……你会弄个措手不及啊。”
其实林旭也不想在这个深山老林里呆着,偶尔呆上一段时间还可以,但是要让他一直在这里呆下去的话,对于他这个已经习惯了繁华热闹地方的人来说那是不可想象的,所以在这段时间里他也在想着自己的将来究竟要做如何打算,只是一时还没有头绪而已,现在听到炎樆这些类似于怂恿的话语,倒让他的心思活络起来,而——炎樆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让他在一定程度上吃了一个定心丸。
“皇帝在柳老大人病后,已经撤销了海路上的监视,也就是说——皇帝放弃了对于柳星寒的搜索,而在京城内对于你的搜查似乎也比以前弱了许多,这一切都在表示着皇帝的态度已经有所动摇了,所以,你对于柳星寒的事情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