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晏清河喊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就被沈聿给打断。
“我还以为上次在温家,我们两家就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不知道周堂主今天还将人带到我面前来是什么意思?”
沈聿没跟晏清河搭腔,只是一上来就问周淮。既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也表明了自己对晏清河不想正眼瞧的态度。
周淮本来就是个一点就着的性子,上次在温家他就跟沈聿闹得很不愉快,如今沈聿说话又这般不客气,他脾气上来,就猛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你当我想来,要怪就怪你这张脸男女通吃。你前脚刚进医院,后脚就有小姑娘拍了你的照片到朋友圈。正巧被清河医院的同事看到,给了他。这下,他连觉都不睡了,巴巴跑来找你。”
“舅舅,你对沈聿态度好点。”清河轻声细语,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没挪开沈聿的脸。
“我不会打扰到你的,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不用,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
沈聿不想跟晏清河共同处在同一个空间,这样会让他想起自己被逼着灌水和穿女装的样子。
经过那几天,他算是看清晏清河的本性了。这人就是个变态,表面上瞧着正义温柔,可骨子里藏着阴暗。说话做事永远随心随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阴你一下子。
他不想跟人打交道还要时刻防备着对方,把控不了的人,还是远离,划清界限更好。
见晏清河不走,沈聿伸手扯下正输着液的针管,下了床,想要越过两人出门,可被周淮拦了一下。就这一下,晏清河拉住了他的胳膊。
晏清河的胳膊和手上还缠着绷带,可此番拉着他的手劲,却并没有绵软无力。
还以为是四肢都折了呢,看来没有啊,还能动。
沈聿将胳膊抽出来,用手拂了拂上面并不存在的灰。下一秒,就听见晏清河的声音传来。
“对不起。”晏清河道歉。
沈聿手滞了一下,眼光终于朝着他望过去。
“我也不想那样的,可我没办法。短短几个月时间,你离我越来越远,却离他越来越近。我害怕我再不有些行动,你我之间,就一点儿可能都没有了。”
晏清河的唇哆嗦着,眼神有一丝茫然,“我常在想,若你结婚那日,是我先带你走的,那你会不会喜欢的就是我了?我只是错过了个时机。”
哈,晏清河到现在都没觉得他做得事情有什么错,他懊悔的,居然是没早点下手?
他到现在,都还在跟许星野比,认为他喜欢上许星野,是因为被关在别墅,跟许星野独处的那半个月。
真无语啊,无语得让人想笑。
泛起来的瘾症几吊瓶生理盐水和葡萄糖的稀释下明明有了好转,可此刻不知是被无语的,还是因为晏清河的靠近而身体自产生的抗拒,沈聿觉得身体又在抖。
他不想再听到晏清河的声音,他只想自己一个人清静地待一会儿。
“话都说完吗,能滚了吧。”沈聿开口,“不想滚就让开,我出去。”
眼看着沈聿想直接越过自己要离开病房,晏清河忙开口,“外面冷,你别出去,我走就是了。”
说着,就示意周淮推他出去。
在轮椅被推离病房的前一刻,晏清河再次开口,“我的从医资格证已经被吊销,这辈子的医生事业算是完了。过不了多久还会被传唤,出庭二审。你知道的,周家有能力将舆论抹平,将这事儿消了。可我愿意自,就当是赎我的罪,只希望我出来的时候,你能原谅我。”
沈聿没给他自我感动的机会,“你自不是为我做的,不用觉得自己有多高尚。还有,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因为你实在是,太恶心了。”
晏清河的表情本来一直都是平静的,直到沈聿“恶心”这两个字说出口,他才像是破防了一般,变了脸色。
他下颌骨用力咬合着,望着沈聿。
“都说了别来自找没趣,你偏不听,现在满意了。”周淮看不下去,握着轮椅扶手的手用力,想要将人拉回来。可刚退了两步,脚就踩到了人。
周淮松了脚一扭头,就瞧见自己踩着的人是沈聿的秘书李简。
这两天,沈聿带许星野到温家见完外公,就马上去白家退了婚,紧接着就又回了沈宅。
这一条龙的行程,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两人好上了,沈聿要带许星野见家长的架势,结果沈聿半夜来医院就算了,来接他的居然不是许星野,而是个秘书?
周淮挑了下眉,望着沈聿的眼神带上了一股探究。
但也没说什么,拉着晏清河就要走,可轮椅被晏清河用手卡住。
“舅舅,李秘书刚来,办出院肯定找不准地方,不如你带他去看看?”
知道这是要支开自己,周淮揽着李简的肩膀,强制将人往护士站前台那边带。
沈聿很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横,冲上去就要从周淮手里抢人。可身后,晏清河的话拦住了他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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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段公开视频是许星野自作主张弄的,不是你的主意。你觉得我恶心,我也没必要再辩解什么。请你转告许星野,那些不过是小孩儿手段。我敢留下监控录像让他找到,就敢保证能脱身,再反过来告他诽谤。你觉得,我们两个,到底谁会先进去啊?”
本以为说这话,多少会触动到沈聿。
不管沈聿是对他脾气,还是让他马上停手,只要沈聿肯跟他说话就行。他也愿意听沈聿的吩咐来行动。
可,沈聿只是毫无触动地看了他一眼,“随你。”
说完,就跟着李简一起办理了手续,消失在住院部门口。
周淮过来推晏清河,瞧着他这副眉眼低垂,受打击的模样,抿了下唇,“我刚翻了下沈总的就诊记录,他只是来医院打了生理盐水和葡萄糖,而且还是以胃病的诊断来打的,可沈总的既往病史上,并没有胃病这一项。”
晏清河的眉眼扬起来,身形在书卷气的衬托下,像个受伤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可偏生那双扬起来的眼,又带着乖戾。
“所以呢?”晏清河双指并拢,拇指叠在一起轻轻摩挲了两下,“小舅舅很喜欢一语双关啊。之前房子的事儿是,现在也是。”
“晏清河,你老实告诉我,你给沈总喂的药,是不是就是那视频里曝光出来的那种?你真的想用d来控制别人?”
晏清河沉默了一下,道,“是毒是药不能一概而论,很多东西,只要控制分量,就不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