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薇作势起身要走,忽而被四爷一把拽入怀中,旋身将她紧紧桎梏在身下。
此刻他的愤怒情绪终于绷不住似的,他伸手将覆盖在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扯落,暴烈惩罚般的吻不断落下。
年若薇自知理亏,只瑟缩的抱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满脸怒容的的狠狠啮咬着她的耳朵和唇瓣。
她的唇吃痛至极,紧接着口中弥漫开浓烈的血腥气,她忍不住想喊疼,忽地被不断落下的眼泪,灼得肝肠寸断。
她忍着唇间剧痛和满口的血腥,满是愧疚的开始回吻他,可他却喘着粗气顿住动作,兀地趴在她的肩胛之上,将脸深深埋进她的怀里,悲伤恸哭。
夫妻十余载,她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沮丧,哭的如此肝肠寸断,此刻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
他拖着沉疴的病体,暴烈的吻过她,又无助绝望的恸哭了许久,终于累的趴在她身上沉沉入睡。
此时苏培盛端着汤药入内,见万岁爷趴在小年糕怀里睡着了,终于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年糕,你为何会对爷为何如此狠绝,你葬身火海那一日,爷差点就随你去了,爷左手都被大火燎出了瘆人的创面,留了好狰狞的疤痕。”
“当时我们几个奴才都拦不住,要不是我大逆不道打晕了万岁爷,你二人早就天人永隔了。”
年若薇含泪欲要掀开四爷的袖子,忽而苏培盛紧张兮兮的嘘了一声:“你可千万别吵醒爷,你就让他睡一回好觉吧。”
此时四爷似乎在梦中有些慌乱不安,竟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却不忘伸手将年若薇紧紧搂在怀里。
年若薇这些时日亦是浅眠疲累,她含泪依偎在四爷的怀里,与他一道沉沉入睡。
“年糕,你该起来用晚膳了。”
锦秋不知何时,站在了床榻边,年若薇揉着惺忪睡眼,却猛然发现枕边空空如也,顿时慌的坐起身来。
“爷呢?”
“爷在书房里把自己关起来,谁都不知道爷在做甚。”
“他不要命了,还病着怎么能处理政务,你们也不知早些叫醒我。”
年若薇急的连鞋子都穿错了,赶忙拔腿朝着圆明园内的御书房狂奔而去。
苏培盛站在御书房门口急的团团转,方才看到爷起身后面色红润了些,显然小年糕是最好的良药,爷立马就病去如抽丝。
可苏培盛还没来得及说吉祥话,爷就寒着脸下旨,不让奴才们入书房。
此时见到小年糕气喘吁吁的赶来,苏培盛当即就像寻到了救星,赶忙伸手帮小年糕推开了书房门。
年若薇急匆匆入了御书房内,这才发现四爷枯坐在御案前发呆。
年若薇笑着走向他,可他却板着脸赌气的转身背对着她。
“呵,陈夫人还有何事?”
他这一句阴阳怪气,疏离淡漠的陈夫人,让她心间一沉,年若薇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陡然间,她眼角余光却看到了凤袍凤冠,还有研磨好的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