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兰翠将小阿哥们失踪的消息带回养心殿之后,乌雅氏顿时气的狠狠的踹了趴在地上的年氏好几脚。
皇后那拉氏在太后面前始终保持着乖顺和沉默,只在太后发狂的虐打年氏之时,她趁机上前狠狠的用花盆底鞋踩着年氏的手背,听到清晰的骨裂之声后,她笑着又碾了好几下。
“太后娘娘,九门提督隆科多大人已封锁九门。”此时一个小太监急急入内禀报。
年若薇顶着脸上血红的巴掌印艰难起身,却被皇后那拉氏一脚踩住后背,再次摔趴在地上。
年若薇顾不得疼痛,开始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九门提督隆科多显然与乌雅氏和那拉氏沆瀣一气,她们能让谨慎的佟家出手,必定许了天大的好处。
而佟佳一族不缺金银和高官厚禄,那么只有一种方式能打动佟家,那就是太子之位。
年若薇一边擦着溢出唇角的血,一边咯咯咯的冷笑起来。
“你们替佟家和废太子做了嫁衣还不知,真是愚蠢。”
乌雅氏心下一惊,年氏果然是个伶俐人,从只言片语中就猜到了她和佟家还有废太子勾连。
“年氏你别再故弄玄虚!”那拉氏其实不在乎谁当新帝,反正无论哪个皇子当新帝,她都是最为尊贵的母后皇太后。
“皇后,既然弘曕是我的儿子,那三阿哥弘时有无可能,他并非万岁爷的亲骨肉?”
“皇额娘,您别听年氏在危言耸听,弘时怎么可能不是万岁爷的骨血?”
那拉氏似乎猜测到了某种可能,可她不能说出口,否则以太后乌雅氏的脾气,定会气的撕毁与佟佳一族和废太子的联盟。
“不,你让年氏继续说,弘时怎么就不是胤禛的骨血了?”
“皇后着急了,臣妾还是不说了吧,反正臣妾说的话,太后您注定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不如太后您想清楚为何废太子明明子嗣众多,却与赫舍里一族甘心扶持三阿哥为新帝。”
“万岁爷既宠爱佟佳氏,为何这些年来她再无所出?为何佟佳氏为齐妃,屈居于臣妾之下?”
年若薇并不着急的说出真相,而是抛出一系列的疑问。
太后乌雅氏能从奉茶宫女一路摸爬滚打到如今也屹立不动,她就不信乌雅氏在紫禁城里没有培植自己的势力。
“皇后娘娘,您难道忘了当年您与臣妾二人在毓庆宫里,撞见太子在假山内与皇子内眷野合一事?臣妾记得当时齐妃很早就离席了。”
“连臣妾都听出与太子野合的女子嗓音与齐妃相同,齐妃素来与您不睦,难道您真的听不出吗?”
“您若真要选出新帝人选,也该选太后的亲孙儿才对啊,为何帮着太子和佟家谋夺太后血脉的正统传承?您到底想做甚?”
“哎呀,那到时候三阿哥登基之后,是不是该册立摄政王人选啊?不知摄政王是太子还是十四爷?摄政王人选,总归是要新帝的血亲才能让人安心,不是吗?”
“贱人你住口!”那拉氏最讨厌年氏这张伶牙俐齿,此刻见年氏还在不遗余力的挑拨联盟关系,赶忙一巴掌狠狠的打了年氏一个大嘴巴子。
年若薇被两个大力太监按着无法还击,被打的眼冒金星,她嘴角溢出猩红,却仍是忍不住畅快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太后啊,您可要想清楚了,别到时候连累了十四阿哥还不知。”
“哀家才不会听你信口雌黄,立即褫夺年氏贵妃之位打入冷宫!”
“皇额娘,年氏本就是贱婢出身,不若将她丢回到辛者库为罪奴吧,打入冷宫着实太便宜她了。”
那拉氏极力说道,后宫里嫉恨年氏的嫔妃众多,若年氏入了辛者库为贱奴,反而更快不得好死。
年若薇听到乌雅氏这句话,只冷笑着再次被那拉氏踹翻在地上,她心中窃喜,方才她分明看到了乌雅氏眼眸中的犹豫和迟疑。
年若薇被几个老嬷嬷扒下了贵妃的宫装和满头珠翠,就这么披头散发,穿着中衣被拖出了养心殿。
她知道乌雅氏开始怀疑了,在没有找到她所出的皇子之前,为了十四爷,乌雅氏绝对不会让四爷有性命之忧。
而养心殿内,太后乌雅氏看到皇后那拉氏默不作声的走到了龙榻之前,忽而忍不住挑眉,抢先走到了胤禛的床前。
这皇位再不济也轮不到旁人来觊觎,左不过就是她的两个亲儿子和孙儿之间的权衡较量罢了。
如今玉玺和兵符,还有年氏所出的皇子都不见了,她愈发的忐忑难安起来。
她开始怀疑那拉氏与废太子沆瀣一气,勾结佟佳一族和赫舍里一族,将胤禛的皇子和玉玺统统藏了起来。
“那拉氏,哀家老了,你去与佟佳一族和废太子筹谋大事吧,哀家看着胤禛即可。”
“臣妾遵命。”那拉氏跪安之后,转身用帕子将左手上的护甲包紧,指尖都在忍不住发颤。
可恶,就差一点点,她就能亲自送那无情无义的男人驾崩。
都怪年氏那贱人在太后面前挑拨离间,她已然感觉到太后对她的疏离和防备。
此刻那拉氏眸中凶光毕露,发誓一定要让年氏不得好死,她一刻都不想看到年氏那贱人活着了。
养心殿内,乌雅氏亲自接过奴才递来的汤药,用小勺子开始伺候胤禛服药。
可他即便昏迷不醒,仍是在忤逆她这个亲额娘,眼看着药汁再次溢出他的唇角,乌雅氏顿时恼火的将勺子狠狠的戳进胤禛紧闭的口中。
“喝啊!为何哀家伺候你喝药都要忤逆!逆子!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