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文对母亲的提议自是没意见的,宁月也不介意她去问,有人识货最好,不然她还怕要不上价呢。
裘大夫的办公室里,周清文母亲将松茸往她的眼前一递,“快,帮我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特有营养,产妇吃还能减肥养颜补充营养什么的。”
裘大夫只看了一眼便肯定的道:“这是松茸啊~你打哪儿弄来的?”
“有个小姑娘跑到我们的病房来问清文要不要买,清文听着那些功效有些动心,又怕上当,我就说找你问问。”
裘大夫道:“买下来吧,只要她要的价格不太过分,就全买下来,等下匀我一半儿。”
周母不解,裘大夫解释道:“你还记得我在日本留过学吧?这玩意在日本贵的你想象不到,从五零年开始他们就在韩国进口松茸,光运费每斤都要十几块钱。”
“这么说,那姑娘没骗人?”
“她啊,对这东西也是一知半解,松茸的营养价值可不止这么一点儿。”
很快,周清文的母亲拿着一朵松茸去而复返,她也没拐弯,直接问起了价钱,“小姑娘,这松茸你打算怎么卖?”
宁月是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能卖多少钱,她来找周清文推销也是因为看她家条件不错,出得起价儿,想到那药房的老板给到每斤六毛钱,她就比划了个八的手势,“我卖给内科那位老先生就是这个价,我没乱要的。”
一等品的肉才不到八毛一斤,这个价她
真是壮着胆子要的。
周清文惊讶道:“八块钱一斤?那怎么可能?我顶多给你一斤两块钱,我再给你一些肉票和粮票,这些东西我就全包了。”
宁月:……她要的是八毛。
于是两人开始了激烈的侃价大战,当然了宁月表现出来的就是“不怎么太会侃价”,最后价格定在了三块钱一斤,然后她就见到周清文母亲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实不相瞒,这么卖我肯定是亏了,不过,我家好长时间没吃过肉了,要不是你们说的会给我肉票和粮票我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最起码周清文是信了。
袋子里的松茸具体有几斤宁月也不知道,周清文就让她大姐陪着宁月在医院外找了个家里有称的称了称,一共是八斤二两,周清文给了24块6毛钱,又给了二斤肉票,七斤粮票,这场交易就算结束了。
“对了,以后你若还有松茸,尽管给我送来,我们家在毛纺厂家属楼X楼4层,我叫周清文。”宁月点头:“我记下了,下次再有多的松茸一定给你送到家里。”
说罢,宁月假意道:“不过下次你可不能这么还价了,咱们乡下人,弄点好东西不容易,我们一家就指着卖松茸的这点钱改善生活呢。”
周清文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难不成自己真的还价还的太狠了?要不,下次她再送松茸过来,她多给点儿?
离开医院,宁月还没
忘了要帮那位许知青去买肉包子,可这会儿还不到十点,国营饭店也不知道营不营业,而且营业也不见得就有包子卖吧?
忙了半天一共才卖了三十多块钱,家里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而且好不容易来一趟城里她也不想就这么回去。
想到混沌珠中藏着的那些金子,宁月打定主意干脆拿出一块儿换钱。
可是卖金子哎,好像只有黑市才能卖吧,她压根儿就不知道黑市在哪儿啊!
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宁月开启了侦探模式,黑市不可能在人很多的地方,因为太打眼了,容易被抓,她骑上自行车往稍偏一些的地方走,按理,离医院不远的地方就应该有黑市,因为有需求啊,来住院的人大多会买一些生活用品,又没有票,那黑市才能开得起来。
这么想着,她就在附近找了起来,别说,可能是她运气好,没一会儿还真被她发现了黑市。
她是真没想到现在的黑市竟然这么热闹,放眼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人,卖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她四处寻摸,很快发现了一名二十多岁的年青男人,倚在黑市门口不远处的柳树下,眼睛不时的四下乱瞅,脖子上还挂着了一个军绿色的书包,样子十分的警觉。
当他看到宁月时,顿时眼前一亮,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朝宁月走了过来。
“嘿,妹子,有票,要不?”
宁月大长腿往地上一支,小
声询问:“硬通货,你这儿能换不?”
小年轻顿时来了精神,“换,能换,是黄的不?六块一克,你有多少?”
宁月用手比划了一个数字,小年轻:“这么多啊,那你得跟我回去才能换,得称重,而且我手里的钱也不够。”
宁月朝他一点头,小年轻立刻前头带路,两人出了巷子,东拐西拐的终于进了一处小院。
院里一名中年男人正在喂鸡,见两人进来,男人主动打了招呼,“棋子回来了。”
小年轻也就是棋子嘿嘿一笑,“正巧在街上碰上这妹子了,手里有硬通货,想卖,梁哥你给看看。”
梁哥将粮食放在一边,“走吧,先进屋。”
说罢,他便当先一步进了屋。
到了屋里,宁月也不多耽搁,伸手就往口袋里摸,实际上是从空间中拿出一块没有任何标记的长条形金条,这是她从上个世界买来给宁妈玩的,宁妈过世后,这些东西就被她收到了空间里,每根五十克,按六块一克算,这一根金条的价格就是三百块钱,她准备一次换四根,应该够她花很久了。
“您看看,我这金条纯度高,6块一克是不是少了点儿?”
那梁哥接过金条看了一眼,心知这金条的纯度比平时收的要高,“这样妹子,我按七块钱一克给你算,这个价真的不低了。”
宁月:“我换的多,这样的一共四块,每根50克,按7。5元每克,我就卖给你。”
这时棋
子已经拿着称过来了,梁当哥伸手接过称将金条称了,一两重,称头不高不低,“确实是50克。”说罢梁哥沉吟了一会儿,“七块五就七块五,不过以后你要再有货出手,可一定要送到咱这儿来。”
宁月笑笑不语,梁哥也不以为意,心知对方警惕,不肯承认自己手里还有金条,他自觉自己给的价格绝对公道,想来她下次再卖,肯定会来自己这里,因此没再多说。
“妹子全换钱还是要换些票?”
宁月问,“你们这儿都有什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