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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哭吗（第2页）

&esp;&esp;关玉秀见他躲开了，目光有点黯淡。看在尚棠眼里，这有点怪怪的。

&esp;&esp;他顿了顿，用找茬的语气继续冷笑着刺激她。

&esp;&esp;“喂，你是怎么吃他的？”

&esp;&esp;“用嘴生啃、还是把他剁碎后一点点吞吃入肚……？我真的很好奇，关玉秀，也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

&esp;&esp;“……”

&esp;&esp;关玉秀那原本就没表情的脸一瞬间像是更加幽暗般阴郁，脸色显得很阴森。

&esp;&esp;“你，怕我了？”

&esp;&esp;她的语气难得一见的有些迟疑和小心。

&esp;&esp;“你怕我，是吗，尚棠？”

&esp;&esp;尚棠看着这样的她，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esp;&esp;怎么她这语气……

&esp;&esp;好像是不想他怕她一样？

&esp;&esp;……微妙的。

&esp;&esp;尚棠忽然心里觉得有点麻、有点爽。心尖腹部酥酥麻麻的。

&esp;&esp;关玉秀好像在意起他对她的态度来了。

&esp;&esp;虽然这变化的代价是另一个自己被不知用什么方法被眼前的人型“非人”吃掉了。

&esp;&esp;此时的尚棠、甚至有些隐秘的欢欣。

&esp;&esp;丝毫没看见，少女眼底，那越集聚越浓重的暗色……

&esp;&esp;

&esp;&esp;——尚棠想死。

&esp;&esp;关玉秀看着眼前痛苦的尚棠。意识到。

&esp;&esp;抱紧她一边疯狂的占有她一般哭着说想死的尚棠。

&esp;&esp;那个尚棠也是……少年时候的尚棠也是。

&esp;&esp;原本还说要努力活下去，出狱后重新生活的他，突然说他想死，然后不顾她的话，跳了湖自杀。

&esp;&esp;这个尚棠也是。在自己离开后不久，就用同归于尽的方法早早地自寻死路，即便死了，撑到现在这个地步，他的灵魂还是哭着说想死。

&esp;&esp;不论是哪个时空的尚棠，对关玉秀来说，都成了一个尚棠。

&esp;&esp;过于痛苦、乃至不停走向自我毁灭的尚棠。

&esp;&esp;关玉秀看着这样的尚棠。

&esp;&esp;哭泣的尚棠、痛苦的尚棠、崩溃的尚棠。心想。

&esp;&esp;不该这样的。因为尚棠……

&esp;&esp;——尚棠，应该是一直洋洋得意的笑着的。

&esp;&esp;阳光明媚的、放肆的笑着。就像关玉秀曾经涂涂改改、昼夜回想、反复描画过无数次的那样。

&esp;&esp;他曾经是那么挣扎着要活下去。对一切都那么嗤之以鼻却又那么渴望。

&esp;&esp;那种渴望强烈到，甚至将不死的怪物都被灼伤到了。

&esp;&esp;尚棠如今却说，想死。

&esp;&esp;……

&esp;&esp;既然他那么想消失。

&esp;&esp;那就让他消失吧。

&esp;&esp;既然他那么想寻求毁灭。

&esp;&esp;如果那是本人的意愿，那就任由他的想法，毁灭他就好。

&esp;&esp;或许那样才是对的。

&esp;&esp;不断追求死亡的关玉秀应该是最能理解他的。

&esp;&esp;可是。

&esp;&esp;——关玉秀偏不想那么做。

&esp;&esp;憎怒，熊熊燃烧的漆黑憎怒，愈发强烈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几乎冲破关玉秀几度强行稳定的神经。

&esp;&esp;[……为什么她要如尚棠的愿？]

&esp;&esp;关玉秀躺在他的怀中，看着抱紧她、嚎哭崩溃到那只眼睛都血红的尚棠，这么想。

&esp;&esp;[尚棠有哪一次是听她的话了吗？]

&esp;&esp;[尚棠不是一直都什么都不肯说、不吭声，一意孤行，然后自顾自的陷入崩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