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沉声道:“一个一个盯着这事倒勤快,怎么没人说一说南方水灾该怎么解决?怎么没人提一提西北战事如何部署?你们就是这么为朕分忧解难的!”
她将南方水灾的折子丢到面前的桌案上,面露怒色。
百官都沉默了下来。
传到京中的折子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了。
折子上写着南方涟州水坝崩溃水灾泛滥,百姓们流离失所,地方根本无法收容那么多流民,更负担不起百姓们的食宿。
而现在,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南方成了什么样她们根本就不知道,也暂时没有传回新的消息来。
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轻易决策应该如何治理水患。
花翎国史上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灾患,但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事后也立即修建了更为合理结实的堤坝和引水渠,没想到这次居然连堤坝都冲开了。
再加上西北诸国最近蠢蠢欲动,花翎国一时间陷入了内忧外患之中。
尹骄也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当初她就向皇上请求出征煜坤国。那区区边陲小国想要打下来,完全不需费吹灰之力。
但女帝一直都没有派她带兵前去,说是没有到合适的时机。倒是使臣派去了不少,可人家除了不承认派人刺杀皇女之事外,招待得半分差错也没有,态度好得不能再好。
刑部大牢里的那两个人接连出了意外死了,没有证据,她们更是没有理由动手了。
慢慢地,这件事便被搁置了下来。
只是她们放弃了,人家煜坤国一直都警惕着。不知何时,与西北几个国家竟然结盟,打算一起对付花翎国。
尹骄倒也不怕打仗,只是现在花翎国的形势不好,想要解决南方的问题势必需要大量的粮食。行军打仗,粮草又是必不可少的。
因此,现在并不是出征的最好时机。
她可不想自己在前头冲锋陷阵,后边粮草跟不上而被生困在那。
萧丞相见无人说话,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此次灾难重大,是花翎国几十年来不曾有过的。且涟州距离京城路途遥远,那里的情况现在如何我们都不清楚,这样凭空商议也讨论不出一个良策来。”
“不如我们商讨一个大体的方向,而后派一个能代表朝廷代表陛下的人前去,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安抚灾民,而后随机应变解决水患。”
女帝看向她:“爱卿所言有理,只是爱卿觉得,派谁前去合适呢?”
萧丞相微微躬身:“回陛下,臣以为,柳学士一直在翰林院,熟读史书,历年花翎国受灾情况及处理方案她应当都牢记于心。派她前去,应是合适。”
女帝扫视了一眼其他人,继续问道:“众爱卿觉得,派谁去合适?”
安静了一会儿,尹骄站出来说道:“回陛下,微臣不过是一介粗人,不懂太多,只能发表一下粗见,陛下可听一耳朵看看有没有道理。”
“臣也觉得柳学士担任此职比较合适,柳学士之子跟随陛下多年,高居妃位,柳学士也一直殚精竭虑为陛下分忧。若是派她前去,定能让灾民们感受到陛下对此次灾情的重视。”
见这两位重量级人物都表了态,大部分朝臣都有些犹豫。
她们有些捉摸不透女帝的心思。
大公主越来越出色,皇上却不予重用。但朝中两位重臣都很重视柳家,这分明就是在给其搭桥。
难不成女帝真的有重用提拔柳学士的心思?
纠结了片刻,众臣开始附和起萧丞相和尹骄的话来,表示赞同她们的举荐。
而女帝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十分不满。
柳家,到底是什么时候拉拢了这么多的朝臣的?难道是她看错了,花清寒竟也在肖想她身下的位置?
不管心里如何想,面上女帝却带上了笑:“既然诸位爱卿都觉得柳卿合适,那便派柳卿前去吧。柳卿,朕对你可是寄予了厚望,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朕啊。”
最后的话她说得意味深长,但柳怀似乎却并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忙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