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起来,可能是睡迷糊了,身体遵从本能。我倒是要感谢那天晚上,后来我在欧国待的那些日子,都是靠对你的回忆撑过来的。”
北歌摸了摸卫姝的脸,将人按在自己怀里,心里的疼惜满得几乎要溢出来:“我也很想你。”
卫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你知道doris吗?”
北歌顿了一下,摸着她的肩膀轻声道:“知道的不多,你有过一个账号,里面出现过doris,我对她的了解仅限于此。”
她已经不再吃醋,自从卫姝记忆恢复后,北歌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病情如何、心情状态好不好,以前令她嫉妒得发狂的前女友已经无法掀起任何波澜。
卫姝促狭笑着:“仅限于此吗?我怎么记得,在那个账号里面,我会喊她老婆啊。”
北歌抿着嘴唇,低声道:“这些你倒是记得牢。”
说完又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现在你是我老婆。”
卫姝哈哈大笑:“不逗你了,doris是我虚构的人物,怎么说呢,我臆想出了一个女友,她有名字、身世,甚至有清晰的外貌,我那时候想把她画出来,可惜每次动笔心里都会很难过,所以一直没有画。要是当年画出来发在账号上,你看见了就不会吃醋了。”
doris竟然不是真的人?北歌被这个消息搞蒙了。
“那你为什么存着她的号码?”北歌完全不理解,“你出车祸前还拨打了她的号码。”
要是doris并不存在,真如卫姝所说是个幻想出来的人物,那卫姝为什么会去见她?
“因为我要和过去彻底告别呀,”卫姝言笑晏晏,目光里满满都是幸福,“你向我求婚,我马上就要和你结婚,我的人生会走向幸福美满,所以我去和她告别。”
北歌还是不明白,没等她开口,卫姝说道:“那天,我把doris的样子画下来,在妈妈的坟墓前烧掉了,你想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吗?”
回家
北歌下意识想说“我不要知道”,但还没说出口,就别别扭扭的收了回来:“什么样子?先说好,我是因为想看你画画,不是想看她。”
卫姝说了声“好”,温声道:“把平板给我。”
北歌站在旁边,眼神直勾勾落在卫姝的画板上。不得不说,练过速写的人就是牛,线条在她手下乖顺得不可思议,让画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不到十分钟,一个简笔人物头像就出来了,竟然还有素描的阴影和细节。
“好眼熟,”北歌接过平板,微微蹙眉,“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熟悉?”
头像里的人盘着中式发髻,很简易的一枚簪子,眼睛是圆的,因为笑起来而变成了月牙。
“你老是盯着眼睛看做什么,”卫姝捏着北歌的手指,顺着人物的脸庞走了一圈,“没发现这些地方特别熟嘛?”
北歌如梦惊醒:“这是我?”
卫姝笑眯眯的点头:“是你,也是妈妈。”
北歌恍然大悟,在她的记忆里,卫母身材高挑,一双眼睛很爱笑,总是对着卫姝闹出来的糗样笑得前仰后合。只是时隔太久,音容笑貌早已模糊,北歌一时没想起来。如今来看,这个画像上的人和卫母在眼眉上很相似。
“这是妈妈十年前的样子,那时候你已经走了三年,妈妈变老了,有点慈祥,但她清醒的时候会冲着我笑。”
北歌抱了抱她,语气柔软无比:“妈妈现在已经是十岁的孩子啦。”
“十一岁,”卫姝皱了皱鼻子,“而且今年我都没有给她过生日。”
北歌摸着她的侧脸:“过,咱们回去就看她。”
卫姝破涕为笑:“还有你。这张脸是你和妈妈捏在一起的,出车祸前拨打的手机号码是妈妈之前用的,你小时候没有手机号,否则没准我就把你的手机号当做doris的。”
真相大白,那人竟然从头到尾都是不存在的。北歌又庆幸又懊恼:“我要是有手机就好了,你主动给我打电话,我肯定会去找你。没准还能发现你的精神状况,就不会有后面这些误会了。”
“就是这样不赶巧,但人生不就是这样么,”卫姝笑容恬淡,看向飞机窗外连绵的云彩,“福祸相依,我倒是很感谢自己失忆这三个月,不然结婚了我都不知道你还误会我有个前任,还对我的过去耿耿于怀呢。”
北歌十分不好意思,低下头支吾道:“那不是误会么。而且我也没多吃醋,哪个女人能不在乎这些事情啊。”
卫姝顺着她的话点头,目光促狭道:“是是是,你不在乎,你大度,你对于晴说情书是给你的,都收走了不让我知道。不过你也没说错,那就是给你的。doris,也就是阿水的存在,就是我给你的一封情书。在我的幻想里,她就是你长大后的样子,会牵着我的手陪我浇花,和我在一起漫步在夕阳的沙滩上,我们一起喂鸽子,一起养小狗,平淡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北
歌眨了眨眼,眨去眼眶的湿气,将怀里的卫姝抱得更紧:“嗯,我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我们永远不分开。”
飞机落地,一行人从接机口出来,老远就看见几个熟人等在门口。
站在最前面的是陈晓千,和上一次见面不同,她明显憔悴了一些,之前出门都会化妆,搭配精致的衣服,可这一次她只涂了粉底,化妆不够细致,能看出眼角的细纹和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