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跟随北歌的叙述,想象当时小小一团的叮咚,小圆脸小圆身子,肯定萌萌的很好摸,自己当时肯定欢喜坏了,才会半天都没动弹。
“那后来呢?”卫姝知道后面还有故事。
北歌声音低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收敛了,淡淡道:“后来你把小猫丢回来,说不养。”
卫姝惊讶追问:“为什么?”
沙发底下探出一缕毛,晃啊晃,北歌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偷听的叮咚,轻轻闭了一下眼。
“不知道。”北歌说,“我当时的注意力全在你身上,你很冷漠,表情十分厌恶,我不敢为叮咚说话。”
卫姝急得想拍大腿,眼睛瞪圆了:“那也得说个理由啊,你得问啊,把你的礼物说扔就扔,你的脾气呢!”
叮咚见没人理它,干脆调转方向,脑袋露出来歪头看北歌。
北歌伸出手,弯腰摸它的头,手指缓缓蹭着它的下巴,指腹戳了一下露出的小尖牙。
北歌歪头让卫姝看:“我没继续问,是因为发现了叮咚嘴角的血迹。你察觉到我的视线,眼神更冷更厌弃,说那是你打的,想让叮咚活命,就让它离你远一点。”
我靠!卫姝原地爆炸,跳起来手指哆哆嗦嗦指着叮咚:“它?我?打猫?”
北歌垂下视线,想起这件事,显然心情也不好。
卫姝骂了句脏话,再也忍不住这几天的憋屈:“不是,为什么啊,是我有病还是你脑子有坑?还让叮咚喊我妈?天下有这样的妈?”
叮咚被忽然站起来的卫姝吓到,翻了个身起来,缩进沙发里,就露了双眼睛。
北歌握住她的手腕拉下,把人按进沙发里,捏捏她紧绷的肩膀肌肉,叹气道:“你先别急,听我说完。我带叮咚去医院,医生没查出任何伤,猜测不是猫的血,只给打了个营养针就让我领回来了。后来我在你手腕上发现了伤口。”
卫姝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好一阵才别别扭扭恢复正常,小声道:“原来是被咬了,你不早说……不过你们两人的沟通好像有问题诶,我要是叮咚就该骂你俩有病,你的脾气呢?”
北歌摸了一把卫姝的头,看她抱不平,每次都觉得挺分裂的:“是你和我。”
她的手往下移,捏了一把卫姝脸颊的肉,笑道:“骂自己呢?”
卫姝搓搓脸,不想承认:“要是你说的是真的,那该骂就得承认啊。不过现在都是你片面之词,也许你漏了什么没说呢。”
卫姝说这话只是为了给自己挽尊,没想到北歌竟然真的点头,顺口就说:“没错,我就是隐瞒了。”
“啊?”卫姝慢半拍抬起头,“什么?”
北歌嘴角的笑意淡了点:“你刚才问我,我的脾气哪儿去了。你说的没错,我也有脾气。你把叮咚扔回来,它还那样,蜷缩一团,嘴角有血,你说不养就不养,看它看我都像看条狗,我生了气,也发了火。”
这个时候,本该卫姝有情绪,她眨了眨眼,没什么反应,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一幅“我才不信”的欠揍模样,幸灾乐祸道:“你能怎么气,不给我做饭?不喊我亲爱的?自己一个人躲进屋里长蘑菇?”
北歌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睛黑且沉。
卫姝忽然感觉后背有些凉。
好点
据卫姝目测,北歌大概一米七二左右,比例好,脖子和腿这种人体美好部位特别长,而腰胸臀这种曲线部位该凹的凹该凸的凸,肉都牢牢长在合适的位置,头小肩宽,上镜就是模特级别。
这样的女人,在人面前一站,压迫感可谓是汹汹而来,如潮涌至。
更不用说她什么都不做,只淡淡地盯住你,用她那双从商海厮杀出来饱经人世冷暖的眼睛,只一眼,就令人感觉内心所有心思都被她看破,无处可逃。
但那种狙击枪锁定捕摄猎物的眼神并没有持续很久,北歌淡笑着低下头,同时收了视线。
卫姝搓了搓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凑过去,不死心问道:“你生气,是什么样子?”
她刚才有一瞬间感到了危险,准确来说,是一种令人想要跑开,但也只是跑开几步拉开安全距离后还想要回过头看北歌的程度。再加上北歌只冷脸了几秒钟,就重新对她笑起来,卫姝的胆子就更大了点。
北歌低着头,视线里出现卫姝骨肉均匀的小腿。
卫姝是小骨架,手腕用手掌圈住,还可以多出一个指节,膝盖骨的形状小巧精致,圆鼓鼓的一小块,像是怎么也长不大的孩子。
可卫姝自尊心强,被当小孩子教训了,反而会更叛逆。
北歌像是想到什么啼笑皆非的事,轻笑道:“你指对谁生气?”
卫姝来了兴致,眼睛一亮:“先说你在公司,对员工生气。”
北歌愣了一下,摇头:“很少。”
她并不是容易生气的性格,换句话说,多年来谨小慎微的生活塑造了她吃苦耐劳的性格,这种性格并没有以冷漠和凉薄作为底色,她对于底层人的生活
充满了体谅和尊重,尤其自家公司的员工,属于自己管辖下的打工人,都是一群刚毕业的年轻人,有错就改,有过就罚,生气却不至于。
卫姝似是读懂她话语未尽的意味,连忙继续问:“那我呢,我对员工发火吗?”
北歌笑起来:“你可以自己去一趟工作室。”